“败军辱国,此为死罪。”
“六年前的那一战,固然是俞承志率兵退敌,可……那也是陛下运筹帷幄之功,何以成俞承志一人之功?”
“六年来,巴图尔突然生事,俞承志不可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见其人在甘肃镇之心,不为职责。”
“此其罪一!”
“六年来,甘肃镇每一年的粮饷都在两百万两银子以上,远超其余边镇,这么多银子供养着,却被打成这样?”
“当朝廷的银子是随便花的?”
“此其罪二!”
“六年来,据臣弟所知,俞承志在甘肃镇日用多奢靡,因甘肃鲜果时蔬不多,常有耗费巨资从内地采买,每一次的花费都在数千两、万两银子。”
“兵部派遣的一些兵士,他也鲜少理会,军中紧要之位,尽皆亲信,果然都是能干之人,何有此次大败?”
“此其罪三!”
“是以,臣弟不同意李中堂之策,西北战事,当另选总兵任之!”
“至于俞承志,押回京城,数论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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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九襊燕弁冠,衣身青色龙纹袍,交领大袖颇素雅,玉色内衬,玉带环腰。
躬身一礼,忠顺王说道自己之意。
“……”
“陈端亭,你呢?”
德正帝眉目微皱,不做评价,目光一转,落在另一人身上。
“陛下!”
“臣以为忠顺王之意,不无道理。”
“这些年九边之地,唯有甘肃和辽东耗费的粮饷最多,近十年来,又以甘肃镇耗费颇多。”
“每一岁两百万两都是少说,偶有两年,还有近三百万两。”
“俞承志耗费朝廷这般粮草银子,却不能很好的未雨绸缪,当是其过。”
又是一位赤罗衣裳的男子出言应下。
“王晋!”
“你呢?”
德正帝再次看向一人。
“陛下,臣以为俞承志纵然有些过失,可多年来他一直在甘肃总兵,对于那里的地形兵略通晓。”
“贸然换一位总兵,短时间内很难有全局之势。”
“反而,若然让俞承志戴罪立功,其人当以死效力!”
同样一位绯服赤罗衣裳的男子出言,鬓间发丝白中有灰黑,神容多有苍老。
“恭王!”
“你的意思?”
德正帝再次看向一人。
“陛下。”
“臣弟以为俞承志可戴罪立功,巴图尔兵势汹汹,眼下调兵都要花费时间,再换掉一个总兵,恐军心有失。”
“于战局不利。”
恭亲王颔首而应。
“太子,你呢?”
德正帝看向自己的儿子。
“父皇,儿臣以为李中堂之意可行,然……忠顺王叔之语也不为错。”
“俞承志可为总兵,戴罪立功。”
“此外,朝堂也可派出以为监军,以为察看兵事!”
头戴翼善冠,红色圆领盘龙袍,玉带环腰,美玉垂落,太子近前一小步,躬身一礼。
“诚王,你呢?”
德正帝看向另一个儿子。
“父皇,儿臣以为大楚军伍之中,找出一个能够替代俞承志的总兵还是不难的。”
“至于巴图尔的兵锋?”
“暂时坚守壁野就可,待新任总兵与援兵到达,一举将其击溃。”
诚王!
年岁不大,二十左右的年岁,看向面前不远处的父皇,说道自己之意。
“荣王!”
“你呢?”
德正帝又看向一个儿子。
“父皇,儿臣以为诚王兄所言甚是。”
“大楚百万之兵,俞承志并非唯一。”
荣王。
年岁稍弱诚王一些,身材挺白,神容俊逸,闻父皇之言,心中一突,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