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鸦片啊!
孟绍原皱了皱眉头,祝燕妮的父母还有这个爱好?
祝燕妮抢先一步走进了客厅:“爸,妈。”
“岂有此理,哪有这么和父母打招呼的?”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出:“难道是我祝家没有家教吗?”
不错啊,这想必是祝燕妮的父亲了,家教森严啊。
下一秒,孟绍原终于见到了自己未来的老丈人祝瑞川和丈母娘韦巧英。
大约是吸食鸦片多了,祝瑞川面色有些苍白,穿的一件长衫,是旧的,洗的都有一些发白。
可浑身上下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用发蜡打过。
韦巧英穿的更是普通,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甘宁随后进来,把带来的礼物一一放好,正想离开,忽然听到祝瑞川说道:
“赏!”
韦巧英摸出了一方手绢,打开,里面都是些散碎票子,她拿出了一角钱,起身递给甘宁:“小兄弟,别嫌少。”
甘宁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小费,正不知所措,就听祝瑞川不悦说道:“一角钱?这不是丢燕妮的脸,是丢了我祝家的脸!”
韦巧英苦笑一声,咬了咬牙,拿出了一张五角的。
甘宁都懵了,看到孟主任对他点了点头,这才手下:“谢太太赏。”
说完,赶紧出去。
真正哭笑不得。
甘宁觉得回去后得把这五角钱珍藏起来。
孟绍原看得非常仔细,丈母娘手绢里的钱,加一起都不足三十法币。
虎倒架子不倒。
谁让人家祝家以前出过大官呢?
“祝先生,祝太太,我给您介绍。”许成波急忙说道:“这就是孟绍原,孟老板。”
“孟老板?年轻的很。”祝瑞川打量了一下孟绍原:“孟老板做哪行的啊?”
这架势,满上海都没人敢对孟绍原这么说话。
孟绍原也不在乎:“和外国人做点生意,您女儿就在我公司里。”
“外国人那是顶顶唆皮(抠门)的。”祝瑞川不屑一顾:“当年我的一个祖爷爷办过洋务,和外国人不晓得打过多少次的交道。”
您说的是大清那会子的事吧?这都民国多少年了。
孟绍原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一直陪着笑。
“祝燕妮一介女流,不在家里嫁人相夫教子,却瞒着父母偷偷跑到南京,现在又来了上海,真正伤风败俗。”祝瑞川说起自己闺女来丝毫不留情面:
“我祝家门风严厉,这种女儿,不认也罢。要不是她母亲再三苦苦相求,我是决计不会来的,只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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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板,祝燕妮在你手下做事,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要是做错了,你不要给我面子,只管往死里打就是了。打死了,我祝瑞川一定不会找你麻烦。”
我靠,这什么当爹的啊?
孟绍原生怕祝燕妮发作,悄悄一看,祝燕妮却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冷笑一声,也不和她老子理论。
“老爷。”韦巧英怯生生地说道:“我们究竟是和孟老板第一次见面,而且,都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燕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