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汉没有搭理他,反而将儿子放在床上,别看周太南才两岁多,但这小家伙机灵的很,居然主动爬向文镪,拽着文镪的衣服袖子不撒手。
刚才还满脸怒气的文镪转瞬间就换了一个笑脸,他对这个外甥可是喜欢的很,将周太南抱在怀里:“叫舅舅,叫舅舅!”
周太南显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曾经让他骑大马的舅舅,但是他很乖,也会学人说话:“叫舅舅,叫舅舅!”
这一出顿时让屋内几人哈哈一笑,原本紧张的氛围顿时化解,文蔷将廖文秋推上前:“文秋,这是个舅舅!”
廖文秋脆声声的喊了一声舅舅,文镪早就注意到这个水灵灵的小丫头,当听到这声舅舅之后,心中对小丫头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哎,这女娃儿真俊!”文镪出手向来大方,当即从手提箱中掏出一个手镯,亲手给廖文秋带上。
不过当他看见周太南脖子上空落落的却是说道:“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我送给小太南的金锁呢?”
文蔷解释道:“哥,组织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南脖子上挂个金锁太扎眼,影响不好!”
这话要是周维汉来说,文镪指定是要冷嘲热讽两句,可是自己妹妹说的,只是哼哼了两声。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田德福推开房门,手上提溜个食盒:“**员,饭菜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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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镪难得乐呵呵的招呼周维汉一起用餐,周维汉打开食盒一看,好家伙,一个人就来四个菜,文镪似乎还不满足,招呼着田德福再去弄几个菜,却被周维汉阻止。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竟整这些扫兴的事!”周维汉早就习惯文镪这又臭又犟的性格,只是招呼赶紧开吃。
文镪到了太南之后,八路军的情报部门对他近期情况展开过调查,从而得知文镪上了军统的密裁名单,只不过军统和洛阳的那些人都没有下死手,反而故意放了他一马。
文镪从是就好跟人抬杠,青年时期就读于长沙艺专,后进入黄埔军校学习,在翔宇同志介绍下入党,在邵力子介绍下加入国党,因为擅长速记,成为翔宇同志的专职速记员。
中山舰事件之后,坚定的退出国党,之后参加北伐,又跟随朱老总到川军中工作,参加南昌起义,失败后返回家乡继续从事民运工作。
1931年,年仅24岁的文镪领导川东地区24县的地下工作,是名副其实的川东特委一把手。
从其履历上可以看出,文镪的革命立场是坚定的,他与党组织一起经历挫折失败,在川东领导工作,由于经费困难,甚至让家中送钱支持革命,最艰难的时候没有脱党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性格决定命运,这家伙脾气太臭,与上级部门关系没有处好,1931年被捕入狱,但是川军军阀没敢动他,硬是让他从大牢里跑了。
文镪也迎来了命运的转折点,当时的SC省委认为对他并不信任,给予留党察看的处分,文镪这性格当然不服,一气之下带着时任省委委员,妇女部部长的妻子周敦婉前往沪都,试图找翔宇同志主持公道。
只可惜当时由于顾顺章叛变,翔宇同志切断与外界联系,文镪夫妻沪都之行并没达到目的,只能返回老家。
回到老家之后,文镪也并不安生,从事新闻工作,妥妥的键政达人,期间一直试图与党组织联系,但送出去的信件总是石沉大海。
直到五年之后,在同学的介绍下重新加入国民党,此后虽然在军统工作,但从未与我党发生冲突,直到被派到太南。
周维汉看过文镪的履历之后,曾经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遭受不公正待遇,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以现在周维汉在政治上的成熟,或许会选择忍耐以待时机,但如果是前两年就不好说了。
文镪从平顺被送往师部之后,自然有人要对他进行询问,甚至涉及到当年的往事,大致意思是,当年为什么不联系一下其他人,比如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