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狭小逼仄的监控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着沉闷与压抑。
顾登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瘫在椅子上,双手抓狂地把头发挠得如同鸟窝一般,凌乱不堪。
他的眼球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活像一只熬了几宿的困兽,声音里满是疲惫与绝望,“老陈呐,我是真顶不住了!这监控画面看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眼冒金星,再这么熬下去,我都怕自己哪天直接猝死在这鬼地方。”
话音刚落,包月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便传了进来。
只见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外卖,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诺,你的咖啡,不加糖多加冰,特意给你挑的。”
顾登接过咖啡,却没心思喝,继续唉声叹气道:“就说这光辉菜市场吧,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流量起码大几千人,更别提那几栋出租楼了,租客本就多,还有数不清的流动人口。这调查难度,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呐!”说着,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突然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看向陈北安,“老陈,要不咱现在把华强升抓来审一审?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
“不行!”陈北安和包月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声音在这小小的监控室里回荡。
包月更是气得直接上前,伸手就拧住顾登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小登子,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就把华强升抓来审,这不是明摆着打草惊蛇嘛!亏你长这么大,做事能不能过过脑子?”
“诶诶诶,疼疼疼,包子月,你快松手啊,我耳朵都要被你拧掉啦!”顾登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
包月这才松开手,脸色瞬间恢复冷漠,吐出一句:“咖啡钱转我,四十块。”
“啥?”顾登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咖啡不是才二十五块吗?你咋收我四十?包子月,你这跟抢劫有啥区别?”
包月一脸淡定,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咖啡是二十五没错,但这是我冒雨给你带回来的。你看看外头,雨下得多大,收你十五块跑腿费,过分吗?”
“我去!咱都做了这么多年同事了,你居然还跟我收跑腿费?包子月,咱俩谁跟谁啊?谈钱可就伤感情了哈!”顾登满脸委屈,试图打感情牌。
包月却不吃这一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少跟我套近乎。你一个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给钱。”
顾登满脸倦容,眼中却透着一丝期待,眼巴巴地望向陈北安,急切地问道:“现在咋办?这调查陷入僵局,咱们总得想个办法打破这局面啊。”
与此同时,在热闹嘈杂的光辉菜市场旁的故衣店。
这家店平日里就透着股陈旧的气息,卖的都是死人穿过的衣服,可此刻却人满为患,来来往往的顾客络绎不绝,丝毫不在意衣服的来历,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人费解。
陈北安、顾登和包月三人悄然来到这家名为王夏流的故衣店外。
他们站在店门口,看着那狭小的店铺里像沙丁鱼罐头一般挤满了顾客,包月不禁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忍不住喃喃自语:“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卖的可都是……”
王夏流瞧见门口站着的三人,身着警服,格外显眼。
可他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与不安,反而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了上来,扯着嗓子招呼道:“三位警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么?欢迎光临小店啊!”他是个四十出头的老光棍,整日游手好闲,脸上那副尊容本就透着几分猥琐劲儿。
这不,一看到包月,他的眼睛瞬间直勾勾地盯着包月,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眼神里满是让人作呕的意味。
顾登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几步上前,直接挡在了包月身前,毫不客气地呵斥道:“诶诶诶,你看什么呢?眼睛放规矩点!”那架势,就像护犊的老牛,生怕包月受到一丝一毫的冒犯。
王夏流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还厚着脸皮嘿嘿一笑,说道:“嘿嘿嘿,这美女警官还挺好看哈。”
顾登看着他这副下流模样,心中暗自骂道:真是人如其名,王夏流,果真是下流至极!心里对这个王夏流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同时也更加警惕起来,这人的行为举止实在可疑,说不定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