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李三同志是为革命而牺牲的,他的死比泰山还重。”
渐渐地,倪玉霞停止了号啕,但还在低声啜泣。柯川团长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马上倒来一杯热茶,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这时政委吕其昌进来了,他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见倪玉霞伤心的样子,就拿眼询问团长柯川,柯川将信交于他的手中。
“这是一次意外!”吕其昌看完信后,皱着眉头说,“炸药的发明者诺贝尔在一次实验中差点自己炸死自己,实验室也被炸翻了。”
柯川团长也说:“军工生产本身就具有危险性。加上李三同志勇于试验,所担的风险更多。”
“倪玉霞同志,你要挺住!要坚强起来!这样,我送你回到营里去。我去交待张振飞,让他这段时间把全营工作管起来。你呢,就休息休息!”吕其昌关心地说。
倪玉霞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将乌黑的头发一甩,目光坚定地说:“没什么,政委,团长,我走了!”
倪玉霞口里这样说,心里其实很苦,走路也摇摇摆摆。柯川叫过倪玉霞的勤务兵冯玉,让她跟着营长,寸步不离。
冯玉点着头,跟着倪玉霞走到拴马的地方。
“姐,还骑马吗?”冯玉问。
“骑马。”倪玉霞说,“你放心!没事!”
说着,跨上战马,风一般地向村外跑去。
冯玉赶紧追上去。
倪玉霞在出村的时候,不期碰到了吴琼和陈立。她俩老远就喊:“玉霞姐,玉霞姐……”。
倪玉霞见了她俩,赶紧把缰绳勒紧,大红马被勒得两只前腿悬空,整个身子像个陀螺一样旋了起来。
“吁……”倪玉霞唤住了战马。
她从战马上下来,迎着吴琼和陈立,问道:“你们俩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吴琼和陈立两人的背上都背着被子,肩上挎着挎包。
吴琼说:“玉霞姐,我俩不是去哪里,而是从支队野战医院回来。”
支队的野战医院设在皖西的大山里,离支队部青龙场不远。倪玉霞是晓得的。
“你们去了野战医院?去干什么?”倪玉霞问。
“去学习哇!”陈立说,“柯川团长给的任务,半年后,我们要从护士转为医生。”
“是嘛!”倪玉霞欣慰地说。
这两个姑娘自从跟着倪玉霞来到独立团,就在团卫生队里呆下来了。俩人都是科班出身的护士,显然给卫生队增添了新鲜血液。
原先团卫生队只有一个医生,两个护理员,她们一来,柯川团长就给她俩加了担子:今后要成为医生。
所以这次反围剿后,柯川团长就让她们去支队野战医院学习了一个星期。
忽然倪玉霞心中一动,不由问道:“吴琼,陈立,你们这次在野战医院有没有听到什么新闻?”
“新闻?”吴琼,陈立一听,愣了一下。“你是指哪方面的呢?”
“算了!”倪玉霞突然改变了主意,“没什么,你们回去吧?以后,我再跟你们聊。”
“玉霞姐,再见!”吴琼和陈立挥着双手与倪玉霞说再见。
“姐,你是想打听一下姐夫的事,是不?”冯玉牵着马,与倪玉霞并排走着。
“这样的事,可能不会外传。”倪玉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