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褚戌描述的诸多可能,他全部无动于衷。
他早已经做出选择,不会再让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意志,亵渎自己的理想。哪怕那个人,是天下第一帝国的无上天子!
褚戌自觉地从储物匣里掏出一具尸体,放进了棺材里。
那尸体的样貌,和游缺一般无二。
于是重新合棺。
他迈开步子,紧紧跟在孙寅身后。
游缺的身份已失去,往后孙寅就可以全力参与平等国事务。
而如他这般的组织核心成员,自然知道,平等国四大真人,赵子、钱丑、孙寅、李卯。
以实力论,孙寅才是第一!
……
……
“那几个黑山学社的人去哪儿了?张承乾呢?张望呢?”
“不知道啊,谁见着了?”
“好像昨天晚上就没看到了。”
人们的讨论声并不激烈,但听起来如此刺耳。
好好的一场长河采风之旅,因为一桩狗屁倒灶的刺杀事件,被截停在百步长旅的第九十九步。又因为莫名其妙的骚乱,搞得人心惶惶。
听竹学社的学子,便在赤梧水关里好好休养了一晚上——尽管这些学子个个家世不俗,赤梧水关的守将也算是曲意逢迎,但直接放他们出关,显然也是不行的。
他们只能停在这里,等动乱平息,等禁令解除。
夜是很漫长的,尤其是在有所期待的时候。好不容易打坐到天明,伍敏君好生妆扮一番、出得房间,就听到了这个惊天噩耗。
她二话不说,径往昨夜就有留意的张望的房间去。去了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手里捧着花、人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师妹。
师妹颇有偷情被撞破的娇羞,还在那里扭捏:“师姐你怎么来了?你别误会,我只是感谢张望公子昨日勇敢出手,过来送束花给他。这还没进房间呢!”
黑山三学子里,昨天最先出手的,好像是那个声音难听的结巴……怎么没见你送花?
伍敏君懒得戳破,不仅仅因为她自己也居心不良,更因为……
她直接上前一掌推开了房间。
果然!
房间里空无一人!
“欸?”师妹探头进来:“张望公子难道已经出门了吗?”
伍敏君银牙紧错:“他岂止是出门了!”
出国了都!
好你个地狱无门,骗到我伍家姑娘头上来了!势不与你罢休!
“啊,桌上好像有一封信。”师妹忽道。
但闻香风袭来,眼前幻影一转,那封信已经落在了伍敏君手中。
师妹凑上前想去看一眼,伍敏君已经看完了信,随手卷起,大步往外走。
“师姐你去哪里?”师妹追着问。
“我打算去中央天牢坐一坐。”伍敏君头也不回。
“哈哈哈,师姐你真会开玩笑!”
……
……
“信上写的什么?”
徜徉于长河之上的某一艘客船中,仵官王很有些好奇地问。
冷酷无情的卞城王,虽是冷酷地看着窗外河面,却也稍稍侧了一下耳朵。
秦广王坐在另一扇窗户旁——这间高级舱室里,一共开了两扇窗,秦广王卞城王各据一边,靠着软榻看着河景。仵官王独自闷在舱室中间,坐在一只矮脚凳上。
河风撩动秦广王的长发,给他的侧脸增添了些许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