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被安置在厚厚的玻璃门后方,学名为“永久性物质界曲率折叠子空间跳跃可控奇点”的传送门通过旋钮调整锁定了几个特定灵能频率。紧接着玻璃门后面的景色分别从沙漠、雨林、海洋等自然景色切换成了矗立着运输车辆的灰白色荒漠、光怪陆离背离物质界物理规律的城市、站满武装人员的宗教场所等地。一番调整下来,丹尼尔法师累得满头都是汗,但他还得遵从安菲特律翁的指示调整频率,后者则是通过禁卫修会的网络获得的坐标数据,确保所有传送设施都能准确无误地连接。
“还有一支来自不朽之城的军乐团?”获得指令的丹尼尔法师非常希望在此刻放弃工作,然而在加冕仪式以前宾客必须到场,包括仪仗队和音乐等准备工作必须完成。“有必要邀请好吧,我希望哈密尔法师看到这支交响乐乐团的时候不会惊讶。正常情况下,军乐团不应该搭乘运输机和仪仗队一同出发吗?”
“禁卫军就是仪仗队,分开出发是为了避免卡玛泰姬坐标暴露。”
“很不错的理由,我想哈密尔那个烦人的家伙一定不会生气。”
“还请停止你的嘲弄,丹尼尔法师,我已经受够了你对吾主的偏见。至尊法师是吾主的师长,尊者的死亡并不会令吾主感到愉快,即便这意味着祂将掌握巨大的权力,至尊法师之死仍然是个悲剧。”安菲特律翁没好气地站在丹尼尔法师面前,“如果可以,他宁可不想要这份权力,没有权力,至尊法师和吾主的理想都无法践行。你清楚这点,丹尼尔法师,你此生从未遭遇过大规模战争,也不明白战争中掌握权力有多么重要。所以请停止你的嘲弄行为,给予吾主一些尊重。专注于任务,否则我只能将你关进监狱,等待哈密尔法师回到卡玛泰姬后处置。”
“哈哈。”丹尼尔法师干巴巴地笑了起来,“你拿着枪,你说得都对。”
“祂希望你能更优秀一些,丹尼尔法师。”安菲特律翁皱着眉头,他一直无法明白,为什么丹尼尔法师的态度会如此消极。丹尼尔法师虽然是一位圣殿守护者,但却与所有卡玛泰姬秘法师都有着显着的不同,印第安人与白人混血的苍老褶皱的脸上没有任何激情,即便听闻至尊法师的死讯也只是点点头,叹了口气。那似乎不是悲伤,而是解脱的叹息。安菲特律翁并不具备挖掘他人内心的天赋,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异样。“不要辜负祂的期待,丹尼尔法师,至尊法师的理想、吾主的理想需要每一个人都付出努力。”
“我厌倦了,禁卫军。”丹尼尔法师懒洋洋地说道,“我厌倦了一切,无论是和你的辩论还是未来的一切,我都厌倦了。让我完成工作,然后什么都别管我,行吗?我早该死了,家族诅咒早该要了我的命,我活到现在付出了很大代价,现在我不想再支付这笔账单了。所以不要跟我说什么未来,我没有未来,我也不愿去思考其他人的未来。”
安菲特律翁无法理解,他只能摇摇头,继续与医务官的通话。
他不理解为何凡人之间的差异为何如此巨大。
某些人不愿承认明显对所有群体未来有利的道路规划,反而选择消极应对甚至否认和攻击为这条道路付出的其他人。他只能猜测这是因为畏惧付出自己本就不多的东西,亦或者因为目光短浅沉溺于财富、社会地位带来的优越感,又或者仅仅是被某种意识形态裹挟,看不清人类种族未来的发展方向是星辰大海,每一个人都能充满理性,物质世界与科技文明极度发达,不会再有不公、饥饿与疾病,每一个人都能将时间花在提升自身精神文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