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军渡河期间,没有敌对势力前来袭扰,要是有敌军来干扰的话,耗费的时间绝对更长。
完成渡河作业的晋军没有马上继续向西,他们停驻在河滩附近再次休整。
“君上,接下来便是进入山区了。”栾书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因为晋君寿曼亲征的关系,晋军的最高指挥当然是国君。
只不过,要是按照潜规则的话,栾书才是这一场战役的真正指挥。
那与晋君寿曼年不年轻或有没有指挥作战经验无关,哪怕是晋景公进行亲征,真正指挥晋军作战的人也会是某位卿大夫。
同时又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会盟形式的出征,国君主要负责与列国之君交际;另一种是没有盟友在场,国君跟着检验军队战力,或是进行纯粹的旅游。
晋君寿曼可不是一个讲规则的人,大声说道:“山区又怎么样?寡人命令你们立刻入山,寻找白狄,消灭他们!”
包括栾书在内,每一名卿大夫的脸色连变一下都没有,根本原因在于晋君寿曼的“指手画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其余小事方面,一众卿大夫不愿意与晋君寿曼进行抗衡,到了必要的时刻才不会放任。
栾书笑呵呵地说道:“君上等着众臣给您带来胜利的消息就可以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别瞎鸡儿指挥,老老实实享受胜利果实即可。
然而,晋君寿曼是什么人?
“寡人的命令是你们马上入山作战,还要用寡人希望的方式进行,比如每天斩获至少千人。”晋君寿曼不止一次厌恶自己的权威无法得到施展了。
栾书正打算用老策略,也就是无视晋君寿曼这个人,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胥童!”晋君寿曼点名,又大声说道:“你统率一个‘师’攻打……”,说了一个地点,再昂起头说道:“三天之内必须取胜,要不然寡人可不依。”
胥童无视一众卿大夫的眼神施压,沉声应道:“唯!”
作为国君宠臣的胥童没有实际官职,乃至于连军衔……,也就是两司马、卒长、旅帅、帅、将这些军衔都没有。
衰败下去的胥氏,他们更没有实力凑出一个“师”的兵力纳赋。
问题来了,晋君寿曼给了胥童军令,胥童确实没有一个“师”数量那么多的私军,该怎么办呢?
晋君寿曼没有停止,先后又给自己的一众宠臣下达指令,不是统率一个“师”就是几个“旅”,相同的事情是那些宠臣手头根本没有相应数量的私军。
“中军将不会与寡人为难吧?”晋君寿曼的意思很明显。
那些宠臣手头没有那么多兵力,晋君寿曼让栾书给调拨过去。
所有人都在注视栾书。
哪怕是支持晋君寿曼掌权的公族封君,他们一定不愿意去那些宠臣麾下效命。原因太现实,那些宠臣或许有那样这样的技能,他们却是没有证明过自己统兵作战的能力。
这一刻,栾书是多么希望郤锜能够在场。
要是郤锜在现场的话,以他的性格必定站出来怼晋君寿曼了。
“臣……,尽量吧。”栾书虽然站在对抗君权的第一线,历来却不会太强硬,讲究的就是能拖则拖,拖不了带着其余卿大夫一块扛。
所以,栾书那一句话说完,人在现场的卿大夫都皱眉了。
会议结束。
栾书来到帐外就被卿大夫们围住。
“中军尉。”栾书找到机会招呼了楼令一声。
这个时候,楼令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假装没有听到,闷头走自己的路。
要命的事情是栾书招呼一声还不够,接连又喊了楼令好几声,搞得楼令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了。
等待楼令走过去,只见郤至在斥责栾书没有担当。
“你屡屡这样,干脆换个人来担任中军将好了。”郤至不是说话不过脑子,纯粹是栾书太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