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有规则,中军尉在战时有暂时保管战俘与战利品的责任。
之前是楼令率军出征,等他回到营地,自然而然要履行中军尉权限了。
“对对对,你是中军尉。”晋君寿曼也不知道是忘记,还是用那一句话进行暗示,又给补了一句:“要看好寡人的奴隶和战利品啊。”
楼令行礼说道:“诺!”
依照规则,所有的战俘与战利品之中有国君的四成。
讲规矩是剩下的流程返还给上交战利品的人,实际上却有很多操作空间。
比如,那些人起码要给中军尉一些馈赠。
不懂做人的话,中军尉在反馈战俘或战利品的时候,稍微操作那么一下下,专门给某人挑相当数量的老弱,反正就是给了该给的俘虏数量,吃亏的那人只能认了。
“一共抓获不到八千的俘虏?”楼令肯定要接手相关文牍,还要派兵接管战俘营。
楼令看完了战利品的记录,有了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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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算起来,楼令所部还真是收获最大的那一支偏师,光是俘虏就占了三成左右,马、牛、羊和皮革、皮草、乱七八糟缴获占了约四成。
私藏战利品这种事情,不可能完全杜绝。
只要不是事情办得太糙或私吞的数量太大,其实楼令也不会多么严格去监督麾下,很多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隔天,郤至主动来找到楼令,坐下后说道:“胥童遇敌率先逃跑,他们那一支偏师的损失有点大。”
楼令刚刚睡醒不久,非常适合装作没有睡够的浑浑噩噩。
“你说……”郤至没有压低声音,只是左右先看了看,再说道:“有人因为蒙受的损失太大,怀恨在心去杀掉胥童,合理吗?”
楼令点头回应:“合理,太合理了。”
类似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大多就想要从其它方向讨回损失,不是真的为了杀人泄恨而去。
“合理就好。”郤至也不是为了征求意见特地过来说这件事情的。他沉默了有一小会,重新开口的时候,说道:“中军将、中军佐,下军将、下军佐,一起率军去寻找秦军交战,我们待在这里吸引白翟的主力。你是要待在这里,还是去中军将那边?”
楼令也是第一次当中军尉,由于中军尉的职权不固定的关系,讲实话就是暂时没有完全搞清楚该怎么来当这个中军尉。
“你建议我待在哪?”楼令问道。
既然郤至特别过来说这事,应该是有什么意见的吧?
果然,只听郤至说道:“那边才是主战场,不对吗?”
楼令能够理解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郤氏杀胥童最大的障碍其实不是来自晋君寿曼,相反是来自栾书。
有问题的地方在于,栾书都已经离开,郤至却是仍旧需要楼令去牵制。
“这是有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楼令私下猜测。
只不过,楼令认为郤至忌惮栾书是正确的,并且由衷地希望郤氏对栾书保持越大的警惕心越好。
在栾书带着两个军团离开之后,待在原营区附近的晋军虽然还是两个军团,规模却是减少了三分之二还多。
原因是晋军的各支军团并非满编,新军编制下的兵力最少。
只是,那并不是楼令该操心的事情,他在统计完俘虏与战利品之后,留下必要的人手看着,自己则是带人追向栾书所在的部队了。
“确认秦军所在的位置,规模约三万。”
“他们在雒水的中下游。”
这一条雒水就是洛水。
估计不是什么碰巧,白翟的主力也在洛水的上游,沿着洛水沿岸南下,不出五天双方就能够完成会合。
楼令带人追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说不好是在哪里与主力部队碰上,丝滑地融入大军。
等待楼令看见栾书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晋军已经开始与秦军在交战了。
“中军尉来了啊?”栾书看到楼令没有多么惊讶,看似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你通报白翟主力所在的位置对全军的帮助很大。”
有么?
不是说,高层压根不在乎白翟的主力在哪?
栾书给出了理由,说道:“确认白翟主力所在的位置,找秦军一下子就找到了。”
这样一说,楼令还真的是立下了双重的功劳,只是仍旧没有什么卵用。
毕竟,晋国又不是单纯累积功劳能够升官或获赏的国家。
在这个世禄世卿的时代,当前所有国家得到升迁或赏赐都不是由功劳来决定,看得是血统啊!
“这一次你率领多少家族部队来纳赋?”栾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