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攻上城墙之后,耗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攻下城墙过道,抢夺城门又耗费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在城门被打开的时候,城外爆发出了欢呼声。
早在进行等待的魏氏士兵,他们涌入了刚刚打开的城门,如同潮水一般杀进城内。
这一边的晋人,他们已经笃定己方能够获取胜利,只是无法判断将取得多少收获。
激昂的人兴高采烈,恨不得立刻投身参与激战。
“城池过道比较狭窄,最后还是依靠披了三层甲的人硬杀过去。”魏颗告诉楼令这个消息。
穿三层甲?合起来的负重绝对超过六十斤!
不是块头大的人,很难支撑那种负重,体能不好穿几分钟就该气喘吁吁。
楼令看不到城墙之上的交战,更没有透视眼去看城墙后面的厮杀,问道:“有汇报伤亡吗?”
魏颗变得有些肉疼,说道:“秦人的抵抗意志太坚决了。”
这该怎么说才好?
秦人正在保卫自家的都城,怎么可能不拿命来拼?
那可是保卫都城啊!最能激发悲愤心态,平时再怯弱的人,到这个时候也会豁出命去拼的。
楼令看了几眼倒卧满尸体的城墙根,说道:“不分老少都拼命了。”
他俩聊着,一个消息传过来,直接让魏颗和魏相当场傻眼。
“什么?北面早就攻入?!”魏颗是真的懵了!
他们这一边攻了好些天,不敢说每一天都竭尽全力,至少给予了守军最大的压力。
结果怎么回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他们攻开城门的时候,另一边传来友军早就打进去的消息。
以事情的发展来看就是守军那边失误,中了晋军的谋略,才导致北面城门失守。
事实是怎么回事?
攻打北面的晋国封君部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真的在摸鱼,并不是担负佯攻的任务。
有总揽大权的栾书在最开始进行过干预,只能说没有下狠手,导致干预效果极其有限。
“中军将那是将计就计吗?”楼令很不确定这一点。
毕竟,栾书真的有进行干预,只差杀几个封君来明正典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到后面,栾书察觉到“雍”城北面的守军数量极少,派出栾黡率部进攻,哪曾想稍微一攻就攻上城墙并守住。
看到那一幕的栾书去鼓动想继续摸鱼的封君,好说歹劝才让他们进兵,并且在秦军增援之前成功夺取了城门。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是破开城门之外,以为能占到大便宜的封君派部队疯狂涌入了。
那种无序,尤其是没有明确目标的涌入方式,怎么看都将遭受反噬。
听到有友军……,或者说那些摸鱼封君,他们比自家更早率部杀入城内的消息,魏颗真的无法接受。
楼令事先有过这般的猜测,心想:“魏氏一直在猛攻,肯定会吸引最多的守军。北面这次占便宜占大了!”
事情不复杂,魏氏确实吸引了最多的守军,必然导致其它方向的守军减少。
更现实的事情是什么?那些封君一直不卖力,他们那种明摆着消磨时间的作态,守军一下子就能够看得出来,哪怕守军一开始不确认,后面总是能够笃定下来。
目下最搞笑的事情发生了,没有用心打的公族封君比拼命在打的卫士提前两刻钟左右夺取城门,更是杀入城内正在拓展战果。
楼令看了几眼脸色铁青的魏颗,没有开口说点什么。
很多时候,运气确实比实力重要。
只不过,有运气也要有守住果实的实力,要不然还是会给他人做嫁衣。
楼令一阵思考下来,并不认为那些封君的运气会继续好下来,他们必将承受贸贸然杀进城内的代价。
“中军尉。”魏颗尽力调整心态,说道:“我将率部杀入。不知道中军尉有什么指导?”
楼令先说道:“中军将一定在调集兵力进城。我的意见是,你们如果想的话,可以直奔宫城而去。”
魏颗行礼道谢,喊来战车又登车,离去了。
这个建议就是废话,尤其多少带着对魏氏的试探。
说白了,秦国高层并不在“雍”城里面,哪怕攻下宫城只能抓到秦国储君以及夫人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