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江元真第一下没听清楚。
哈尔德夫人又换了种说法:“我们必须先止损……避过倾覆性的危机。”
“止损?怎么止损?”
“暂时离开夏城。”
“开什么玩笑!”江元真真的炸了,“你疯了吗?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局面,就要逃跑?放弃这些年的经营,逃跑?”
“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局面了!”哈尔德夫人的语气平静无波,“江老,任鸿是你看着长大的,也是教团近年来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人才。你难道不相信他的判断吗?”
“啊?”
“任鸿在为人处事上,没有什么把柄可供人抓取。而以他思维的精明周密,背叛这种事,不发生则己,一旦发生,必然有充分的理由。也许对方与军方的关系更密切,也许发展的前途更广……但无论如何,在双方的力量对比上,一定会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才会帮助他下定决心。”
江元真“呵呵”两声,想反驳说“这全是臆测”,可话到嘴边,却突地气沮,哈尔德夫人所说的,是非常可能的一件事。
任鸿的性子,就是那样的。
哈尔德夫人视线扫过所有人。江元真精神恍惚,殷乐心神不定,蒙冲面无表情,吴魁缩在角落里,无声无息……至于摩伦,她倒不必去管。
轻轻叹息一声,哈尔德夫人继续道:“我相信诸位都有为教团献身的觉悟,但作为主祭,延续正统,保留元气,永远是第一优先。况且,我们有三位‘牧者’,只要‘放牧法’的根底不变,我们就永远都有机会,并不因为在夏城与否,而受到影响。”
江元真没那容易被说服:“可是……”
“我认同主祭大人的判断。”
袅袅黑烟在虚无中缭绕,低细的声音仿佛从中渗出来。摩伦已经有数十年火候的黑烟魂躯,几乎代表了血焰教团的最高战力,在此突然呈现,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更让人在意的,还是他的表态。
摩伦这样讲:“自教团剧变以来,主祭大人已经连续证明了她的正确思路,至今没有大的错失。”
这一点,无人能够辩驳。
“模具是个天才的想法。按照主祭大人常用的说法,就是找到了一个值得投资的好项目。为此我们投入,做成规模,然后竞争对手出现了。他们直接挖人、抢产品、甚至动用军政力量,搞肉体消灭。虽然下作,但没有压倒性的实力,也万万做不出来……直接碰撞,我们没有胜算。”
哈尔德夫人向室内的黑烟微微欠身,以示感谢,可视线再扫,却突然皱了下眉头。
此时黑烟盘绕,依稀构建了摩伦的身形轮廓,他话锋跳转:“在具体执行上,我提一个建议……
“我来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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