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无意义的猜测,章莹莹抿唇而笑。
她再抬头,看向仍然以ar形式呈现的游戏界面。罗南停在这里很久了,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新手引导的『操』作任务,与那个虚拟的严肃教官展开对话,仿佛感觉不到枯燥。
可只要是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不枯燥呢?
能让人忍受枯燥的,只能是比枯燥更不堪忍受的其他问题——比如罗南不自觉暴『露』出来的深重压力。
章莹莹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来,走出练功房,留下最安静的空间环境,希望那份无形压力能够缓缓消融在里面……而非持续地累积。
罗南知道章莹莹离开了,也能领会这份体贴,这无疑是给他一份支持和动力。然而人的精神状态总是起伏不定,难以捉『摸』,当他开始独处不久,便让强烈的困意袭击了。
也许就像此前对章莹莹说的那样,长期处在“嗡嗡嗡”的低噪音环境中,持续的刺激会给人带来更强的神经抑制——特别是在情绪有明显起伏之后。
某种意义上,罗南还很清醒,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生理和心理的低谷叠加状态,面对这种情况,最合适的其实就是睡一觉。
想一想,他似乎又有几天没有合眼了。
问题是时间紧迫,最早16号晚上就是摊牌时间,距离现在也就是六十个小时……“新位面”还只是过分夸张的图纸。
可如果现在强行兴奋起来,下一个双重低『潮』再到来,很可能正赶上要命的时段,到那时连调整的机会都不会有!
两种念头在打架,而仍在北山湖上的本体,上下眼皮也在打架。最后也不知道谁战胜了谁,罗南连续的意识流中间,便撕裂了一道空隙……
茫茫不知短长。
对于罗南来说,他只是一闭眼,再一睁眼,意识便又衔接起来,持续输入周边环境信息,并做解读,理论上,他可以从环境变化中大概得知究竟度过了多少“无意识”时间。
再不济,看看表嘛。
可也在这一刻,不断输入并解析的信息流,出现了某种奇妙的错位。
简而言之,当罗南睁眼的时候,他看到的不是豪华游艇的舱室,也不是分身对接的游戏界面,连战术头盔的全封闭空间都算不上……
他看到的是一张严肃而陌生的面孔:
“士兵,你没有战场上发呆的权限!马上回答,你的战时同步率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