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一看,方知这类无端猜想是何其的浅薄!破虏军虽成立不久,却是一个二个健壮魁梧,随便寻个军士那都甲装严明,身怀杀气!真就是威风堂堂一整军,半点也不逊色于所谓州军!
发现友军竟强悍如此,还静守于坚固险要绝不妄动,这便给一众逃将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这支军队是干大事的,胡虏虽强,却也奈何不了他们!
讲真,这种感觉没有由来,说起也颇为荒诞。毕竟乌桓贼子盘踞于幽州边境为害又岂止百年?早已落得个令小儿不敢哭涕的凶名,而破虏军都不谈了,就连其之主帅徐锐,从民间发迹上来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其组建不久的军队又如何能够抗衡胡虏?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这种感官都是荒诞且不切实际的。但感觉就是感觉不需要实证,破虏军给一众逃将带来的感官便是……他们能行。
于此,各种打算也就随之萌生。
虽说小陈一战战败的主要罪责,都在主将秦望身上,可也如一众州军将领自己所言,作为军将,他们在军队里已经有了不小的话语权。明知上将决策有误还不死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秦望将两万边军精锐往火坑泥潭里带,他们便都是有罪的,且无法推诿。
尽管罪不至死,但也仅仅只是不至死了。关系够硬的立刻发动关系,或许还能保全军衔职务,而没有关系的,大概是要被一撸到底,从校尉降做司马,乃至屯将曲长……
以往为一部校尉,在自家营里便是说一不二的天王老子,若能有半点回转的余地,诸将自然要尽全力去争取。眼下瞅见破虏军竟如此的硬,他们自然也就产生了攀附徐锐、戴罪立功的想法。
很多时候不需要真的出什么力,只消在名义上竭尽全力就可以了。
身为败军之将,战败的主要原因还是主将一意孤行,他们这些副将偏将在战败后苟得性命,又立刻率领残部追随就近的友军,不顾一切也要与胡儿对抗到底……这是多么热忱的报国之志啊!哪怕最终徐锐只是固守河畔堡垒,以险要地势打了个均势,他们大概也能随之傍个无罪不罚的处理结果。
倘若破虏军还能立下一二战功,那更是再好不过,他们必然受赦无罪,甚是还将被朝廷安抚赏赐……
“汝等千余败军,在这动辄数万的战场上,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