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早已通过种种迹象认定高务实并没有造反的意思,也不认为前线将领都疯了——这群人的家眷子女全在关内,甚至大部分就在京师,他们造反图什么啊?东厂和锦衣卫虽然不如开国早期,但也不至于如此大规模的阴谋都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
其实高务实这样做的目的不是给皇帝看的,他是给朝臣们看的。更确切的说是为了堵住某些人的臭嘴。
朱翊钧正是因为看懂了高务实的意思,所以申时行这样一说,他才会觉得为难。不过他想了一想,觉得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只是这办法最好不是自己说出来。
“嗯……申先生言之有理。”朱翊钧点了点头,皱眉环顾众阁臣一眼,问道:“列位先生可有良策教朕?”
吴兑和梁梦龙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先观望一下。他们两人都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对,尤其是申时行的表现与昨日在内阁时完全南辕北辙,这其中不能排除他和王锡爵又有了什么新的谋划,因此暂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且看对方如何出招再说。
然而申时行和王锡爵还没“出招”,王家屏忽然开腔道:“此事易耳。”
他忽然跳出来,虽然让朱翊钧有些意外,但还是客客气气道:“请教王先生高见。”
王家屏是隆庆二年的二甲第二名进士出身,选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参与修国史。朱翊钧登基后,王家屏又晋升为修撰,充日讲官,负责给朱翊钧讲论经文和治道,因此朱翊钧称呼他一句“先生”是完全合理的,他要说话朱翊钧也不能不客气请教。
王家屏是个正经的旧理学中立派,他本质上丝毫不想参与实学与心学之间的党争,因此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比较就事论事。当然,由于高务实本身就是个实干派,王家屏平日里站在高务实一边的时候相对要多一点,这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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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家屏要说话,吴兑和梁梦龙是很淡定的,基本不担心他摆明车马唱反调。一旁的许国看起来精神不佳,垂着眼皮甚至有点半梦半醒的模样。但奇怪的是,申时行和王锡爵居然也挺淡然,神色中看不出任何忧色。
不过这些细节王家屏一点都没在意,而是自顾自地对朱翊钧拱了拱手,道:“皇上,高司徒出征之时是带着禁卫军出发的,恰好在此次伐元之战中禁卫军也立了大功,微臣以为当命司徒先不急回京,且好好调配关外兵力布防,将禁卫军早些解放出来,随他一同回京受赏才是。”
朱翊钧沉吟道:“王先生的话是有道理的,只是此战之后的关外究竟如何处分,朝廷还没拿出具体意见。朕料务实之所以不曾明确安排,也正是担心他的处置与朝廷最终定论有异,故而只能暂缓。
甚至,他急于回京,说不定也是希望直接参与到此事的讨论之中——毕竟他思虑蒙元之地已经二十余年之久了,总会有些见解。”
王家屏回答道:“那也不着急,大司徒已经到了延庆州,从他疏中所言来看,他至少不会连夜回京。这样的话,只要朝廷尽快商议出结果,将之示于大司徒,那也是来得及的。而大司徒若是有些不同看法,因延庆州所距有限,也能快速与朝廷交涉,所费时日当不甚久。”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这样一来现在要讨论的事情重点就变了,从如何面对高务实弃权回京,转成了关外之地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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