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确定没搞错?看清楚,这是调运单,不是你从漳州分行拿银子走,而是要往我这里送六十万两胜利银币!”
郑不苟撇了一眼,根本没打算仔细看。自己都要自杀殉君了,有啥急事也得往后放放。可是眼神刚扫过纸片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这张并不罕见的银行内部单据,此时却比任何东西都引人注目。
“郑经理,你读的书肯定比我多,记账算账更是一绝,可我也在总行干三年了,看调运单的次数真不比您少。一进一出颜色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搞错呢?赶紧签字盖章吧,清点完数量我们还要去福州分行,时间紧任务重啊。”
这次该轮到押解队员不耐烦了,虽然一个是经理一个是队员,听上去有着不小的身份差距,实际上总行的押解队和分行没有一丁点从属关系,更不属于一个部门,谁也管不着谁。
双方有工作接触时,一切全以手续和单据为准。如果手续和单据不全,押解队既可以拒绝受理押运任务,分行经理也可以拒绝提供相应的押解物,然后双方一起去总行找副总理或者总理告状,看看到底是谁出了错。
“还……还去福州?对不住、对不住,大老远来了也没顾得上招待。其实不是我有意刁难,只是今日出了点状况……”
这时郑不苟终于从各种负面情绪中走了出来,大脑开始转动,知道是自己搞错了,赶紧道歉,并试图做出合理解释,以便取得谅解。要不人家真闹到总行去,查下来还是自己的麻烦。
“不用解释,我们从濠镜澳出发,先去了广州分行才到你这里。那边更热闹,一百万两银币大半天就被兑光了,急得花经理差点跳了江。要不是他那里需要的银两太多,耽误了时辰,我们应该昨晚就到的。
对了,他还让我带了封信,说是让你马上看,然后也写一封,再由我转交福州分行的黎经理。伱速度快点,银车马上就到了,我们不能久留。”
到底是道歉还是解释押解队员都不想听,只想赶紧交割完成。他们这趟任务很重,整整三百万两白银,从濠镜澳装船开始就得一丝不苟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