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招对皇帝没啥用,两名小太监走上前,一人伸出一只手就把王徵提溜了起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不疾不徐的出了养心殿,直到院外才放下。
“王侍郎,怎么样,咱下手还算稳重吧?”王承恩也跟了出来,还上前帮忙整了整袍服,皮笑肉不笑的等着好评。
“哼……有辱斯文!”
王徵好歹也是探花出身,就算和袁可立面对面谈事儿也要以礼相待,何曾受过如此羞辱。胸中的一腔愤怒不敢冲着皇帝发,可面对几名小太监却丝毫不畏惧,当下就冷了脸。
“嘿嘿嘿,王侍郎可知我等这些三脚猫的身手都是与万岁爷学的,你这么大学问,又让万岁爷如此看重,为何就没教授几名弟子,让他们去做那些不太保险的事情呢?万岁爷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可并没说不让别人动手嘛!”
王承恩肯定不是特意追出来送行的,王徵还没那么大面子。当然了,也不是故意出来说风凉话的,王徵同样没那么大面子。可既然出来了,肯定不是闲的没事儿干,好像有点话中有话。
“……如此可行?”王徵当然也不傻,马上就听出了滋味儿,但又不敢太确定。
“行不行试试便知嘛。万岁爷又不吃人,更不会因言获罪,这一点王侍郎应该比咱家更清楚才对。
好啦,咱家还要去准备车马,就不陪您闲聊了。要说万岁爷也是操碎了心,这不永定河碱厂又出事了,听说是弄什么气,结果炸死了几名服苦役的战俘。
你看人家博平伯就是会做事,前年碱厂炸了一回,死伤四十多人,今年又炸了,可皇帝从来没让碱厂停过什么,还越建越大了。搞不好今年就能成博平候了呢,学着点吧王侍郎!”
王承恩继续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既不说该怎么办也不说不能怎么办,而且还不给讨论的机会,扔下两句听上去毫无关系的牢骚话,转身就走。
“碱厂……苦役……博平候……也罢,为了江山社稷,沽名钓誉又何妨!”但这些话听在王徵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滋味。随着工矿企业越来越多,使用苦役去做危险的工作已经不是啥新鲜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