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差点举双手双脚欢呼。
这疯狗老四,大齐爱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不回来更好,免得回到草原又给他另起幺蛾子!
三王子一脸笑意向沐昭行礼,“尊贵的世子,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三王子还有个十分厉害的姐姐叫耶律歆,她行军打仗极有天赋,小王是担心她……”
“你不用担心。”沐昭淡淡截住他的话,“耶律歆怕是分身乏术回不来了。”
“你回去安安稳稳做你的草原王,只要不来犯中原,我们就不会成为敌人。”
三王子闻弦歌知雅意,一听沐世子这话,半颗心立刻放了下来,脸上浮现丝丝笑意。
“那是那是,小王定当谨遵世子教诲,定然率领我草原人民,安安稳稳度日,不作那无谓之争。”
看来大齐还要继续对付耶律歆那傻货啊,很好很好,这可太好了!
他还真担心耶律歆这女人在中原混不下去,死回草原来继续跟他争夺草原之主的位置。
只要耶律歆死在外面回不来,那一切都好说。
给他一段时间,想必定能把西川持续发展起来。
只要不打仗,以他的才学,将来广纳有识之士,早晚都能让西川恢复往日荣光。
三王子耶律文露出一副感激涕零之态,千恩万谢离去。
至于玉琳琅这边,说好三日出关,但实际又过好几日,她才从房里出来。
得知那草原三王子已领着一众草原人乖乖回西川去了,玉琳琅还颇为遗憾。
“听说这三王子是个白面书生,丝毫不像他们草原上的人。温文有礼谈吐风趣……”玉琳琅挑着一筷牛肉面嘀咕。
沐昭握住她的手故作吃醋,“你是有多想见这三王子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嘀咕人家。琅儿,我要你看着我!”
玉琳琅差点被一口面汤呛到,忙抽过一张纸巾擦擦嘴,笑着捏他脸,“我家淮之最可爱。”
长青与长枝抬着两桶水进来,面无表情放下,“主子,水送到了。”
没眼看,真就是没眼看,以前咋不知道他们家世子是这种人呀。
玉琳琅笑眯眯转头挥挥小手,“啊好好!等下我吃完就泡个澡!淮之,明儿我们就回上京。”
沐昭笑着点头,“好。”
边城这里有赵将军与胡将军留防,他也不必担心。
“不用着急,传信上有说,上京盗匪入城后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被火铳队控制。还是琅儿思虑周全,我都没料到上京之地会出这等乱子。”
玉琳琅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草原人是退了,但我怀疑……楚澜衣会修书私信给夜川信,点明你的身份。”
毕竟此一役,他们彻底瓦解南楚与西川同盟,南楚那边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楚澜衣一计不成定会再出一计。西川人不中用,那他想必会把主意打到淮之身世这一块。
如今皇帝对淮之委以重任,那是在不了解他真实身份之前……
若得知后,不确定皇帝会有何等心思。
沐昭笑着握握她的手,“不用担心,知道就知道吧,纸包不住火。”
他目光幽远,勾起一抹笑,“且行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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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兰点燃一炉熏香,纤纤素手把香炉给提了起来。
转眸顾盼,取过一件织锦外袍,捧到皇帝面前为他披上,“暑气慢慢过去,天就要凉了。陛下还是小心龙体为重。”
夜川信眉头深锁叹了口气,放下手中信笺看向她,“兰儿有心了。”
“陛下也不必太过忧虑,今日朝上不是有捷报传来么?边城情势已稳定下来,待草原人退回去后,我们这边也就彻底安稳了。”许冬兰给他捧来一杯热茶,劝道,“京中这边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今日朝会上,顽固党依然在抨击朕,说这迁都过于草率。”
草率是草率了点,古来迁都那司天监算测都不知要推演多少遍,而此次北迁却只凭皇帝一句话。
“陛下这么做也是危急时刻情非得已。毕竟老都城位置不利于防范南楚余孽。”
“兰儿也看看这封信。”夜川信顺手将信笺递过去。
许冬兰一怔,迟疑片秒还是接了过来,一目十行扫过。
“兰儿怎么看此事?”夜川信捧起茶杯,淡淡饮了一口。
“陛下,妾身不过一介女流,不敢妄议国事。”许冬兰诚惶诚恐垂首盯着地面,捏着信笺的手,有些许发白。
“朕恕你无罪,你但说无妨。”夜川信笑着看向她,“我知你冰雪聪慧才识过人,在朕面前,不必藏拙。”
许冬兰迟疑片刻道,“妾身才疏学浅见识有限,但若陛下想听,妾身就借此说几句。”
“这封信既是来自南楚那位皇嗣之手,这真实度就有待商榷。”
“哦?”夜川信感兴趣地微挑眉,“兰儿是觉着,这楚澜衣所言未必是真?”
许冬兰大胆点头,“西川与南楚同盟众所周知,此番若非西川和南楚联合大肆来犯,我们也不必退守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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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世子率领我大齐英勇无畏的将士们,大败西川,不日便要大胜归来。而这封信,巧不巧的就在此时送至陛下手中。”
“恕妾身直言,南楚用心险恶,昭然若揭。他们这是想离间陛下与世子,想让你们往日情分尽皆化为乌有。”
夜川信微微颔首,“兰儿所言有理。”
“妾身一些浅薄愚见,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夜川信含笑看她,“兰儿也莫要妄自菲薄,听闻你以往在舒云女子书院中,成绩也是相当优异。”
许冬兰浅浅一笑,目光落向远方,“说起优异的话,那还真是远远不如,玉狐大人。”
“哦?”夜川信立刻来了一丝兴致,“可否与朕说说,你和玉狐在书院中的事?”
“陛下不嫌妾身啰嗦,妾身自是愿意诉说。”
夜川信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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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琅和沐昭原本想着明日即刻回京,不过边城虽大败草原人,划拉来不少补偿。
但那些物资要完全拉回京也需好好安排一番。
故而俩人最终又在边城停留小半个月,处理完一切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