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周怕是也没想到,过去这么许久,她给人说媒的话,含金量还在上升!

“左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既然已经决定走了,又何苦纠结那许多事情?”

隋然十分豪气的一挥手:“往后,咱们便只顾着自己的快活就是了!管他什么丈夫、儿子的,让他们都通通滚蛋吧!”

“咱们仨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姜安宁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方婶子倒是十分赞同:“对!咱们仨把日子给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说着,还故意卖弄起可怜来,夸张做作的不像话:“安宁,从今天起,我跟你隋然姐,可就是无家可归之人了。”

“你可一定要大发善心,当一回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收留我们两个。”

“这去京城路途遥遥,一路颠簸路远,就不知道要多少花销。”

“更别说这京城里头,寸土寸金,什么都是顶贵顶贵的,我们两个去了,指不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租不起。”

“到时候可就得靠你接济了。”

方婶子努力挤出可怜的表情,只是实在四不像,看着格外滑稽。

“你要是不收留我们,那我们可就只能留宿街头了。”

“难道你就忍心,让你最爱的方婶子跟隋然姐,天寒地冻的,在外面瑟瑟发抖,饥不果腹吗?”

方婶子越说越夸张,好像马上就要成为京城中的乞丐了。

姜安宁听了哈哈大笑:“那我要是收留不了你们呢?”

“万一我也租不起京城的房子,那咱们仨岂不是都要流落街头?”

隋然嘻嘻哈哈道:“这有什么的?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咱们仨结伴儿,直接加入丐帮,你们看如何?”

“别说,这主意还真挺不错。”

方婶子鼓了鼓掌,大为赞成:“咱们这一路乞讨,也不失为个办法。”

“真是越说越夸张了。”

姜安宁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倒好像是我要苛待你们似的。”

她叉着腰,故作高傲:“难道我还能缺得了你们这口吃、这口穿,这些许住的地方不成?”

“也忒瞧不起我了吧?”

那个娇俏的小模样,顿时惹的隋然跟方婶子哈哈大笑。

“你瞧瞧她那个得意样儿,像不像那个什么——小人得志!”

“对,就是小人得志。”

方婶子毫不避讳的当着姜安宁面儿,与隋然一起蛐蛐儿她。

“还真是有几分那个味道。”

隋然夸张的啧啧啧起来:“诶呦呦,可真是不得了了呦!眼瞅着是要奔向凤凰窝,日进斗金,腰缠万贯了,可真是了不得了哟。”

“往后,我们二人的吃穿住行,可就全指望姜大绣娘您了。”

她大动作的抱拳,朝人拱手行礼,颇有些像是那戏文儿里头,拜山头的样子。

方婶子也跟着有样学样:“姜大绣娘,我们两个可就指望着你养活了。”

“你尽管放心,以后我们两个定然唯你马首是瞻!”

“你说让我们往东,我们绝对不会往西。”

“你说让我们撵鸡,我们绝对不会去杀鸭。”

“包管让你满意的。”

姜安宁哈哈哈大笑,也故意装腔作势起来。

“既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们口饱饭吃好了!”

“谢谢姜大绣娘!”

三人插科打诨,很快就笑闹成一团。

方婶子混在两个年轻的后生之中,越发觉得自己也是有些年轻了。

生活,其实也没有那么让人绝望嘛!

瞧瞧,现在这样子,不就挺不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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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要请安宁过去做什么?”

晚娘听着来人禀告,神情凝重许多。

手下摇了摇头:“安夫人没说,只说请姜绣娘过去吃酒。”

他看着晚娘:“您看,咱们这边要去跟姜绣娘说一声吗?还是直接婉拒了?”

晚娘斜了人一眼:“安夫人既然是要邀请安宁,自然是要问过安宁的意见,你我怎可替她做主拒绝?”

“往后这样的话,别再让我听见了。”

“否则,你就趁早结了工钱走人吧!”

“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佛。”

手下赶忙低下头,说再也不敢了。

“你去传话的时候,记得告诉安宁,县令与安夫人同在一处。”

晚娘交代了一句,随后又觉得不太放心,改口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只是传个话,不用您亲自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