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关系,真心是最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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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你说,我把韶安郡主的封号,赐给姜安宁如何?”

皇帝赵檀,看着眼前古板严肃的中年男人,语气轻佻。

男人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睁圆了片刻,很快要恢复如常,仿佛刚刚的情绪外泄,只不过是错觉。

“这是皇帝的家里事,自然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赵檀“唔”了一声:“是吗?”

“可我现如今瞧着,那江安侯府的人,已经开始怀疑韶安郡主是你们国师府的人了。”

他挑眉,甚至带着几分挑衅:“这样你们也不担心,不在意吗?”

“要是我把姜安宁封为了韶安郡主,江安侯府恐怕就会以为,江妃之死与你们国师府有关系吧。”

就连男人脸色变了变,怒目瞪着人:“你什么意思?”

想要现在把他推出去,当成替罪羊不成?

“你不要忘了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江妃那件事情你也有份参与!真要是抖落出去,反正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不知道皇帝日后,整日被江侯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日日都想要除去,隔着血海深仇,还能不能睡得安稳如常!”

赵檀呵呵笑了两声。

小主,

“你看你这个性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

“做什么这么急躁?”

“我不过才刚是说说而已,还没有行动呢,你就这般撂狠话,真不怕我心怀芥蒂,先下手为强不成?”

“是啊,你光脚不怕穿鞋的……可你难道忘了?有句话叫先下手为强!”

“还是你觉得,没有了王蛊庇佑的国师府,没有了秘术传承的国师府,现如今还有与朕叫板的能力?”

赵檀冷笑:“你自掘根基,与自觉坟墓何异?难道你这些年还没有想明白嘛?”

“都是自寻死路吧。”

“杀鸡取卵这种事情……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我也只见过你这么一位。”

“倒是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你仍旧没有看清楚状况,想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不过是覆巢之下……你真觉得覆巢之下会有完卵不成?”

“该不会这么多年,你只空长了年纪,半点儿脑子也没长吧。”

“还是说你们国师府现如今当家做主的人,都没有跟你说过,国师府现如今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赵檀啧啧了几声,满是嘲讽:“这样看来,国师府的家主,还是比较有先见之明的。”

“至少知道像你这样的蠢货,的确是难当大任!”

“不过也真是可惜,国师府当家做主的人太聪明,没有把国师府传让给你,倒是让我,稍稍有些棘手了。”

“否则如果我的对手是你,那我现在的精兵铁骑,早就已经踏平了你们国师府!”

赵檀哼笑了声:“哪里还会给你机会在我面前卖蠢呢?”

“你!”

中年男人气的不轻,怒拍着桌案起身,手指颤抖的指着赵檀,最后却又迫于对方的淫威,灰溜溜的把手收了回去。

“你说话也不必这样难听。”

“当年,我们不就已经互相领教过彼此的本事了吗?”

“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得你。”

“没错,国师府的确是因为王蛊的出走,失去庇佑,年轻一辈儿也没有什么出彩的继承人,日渐式微。”

“可那又如何呢?”

“你是可以踏平国师府……可你杀得了国师府的人吗?”

中年男人同样冷笑,满是嘲讽的开口:“桑静婉临死之前的一句话,不也让你深深忌惮了八年之久吗?”

“如今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

他停顿下来,呵呵了几声:“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敢杀了姜安宁啊?”

“你也在怕。”

“你怕桑静婉说的那一句话会成真!”

“你怕桑静婉会活过来!”

“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即便是没有办法扭转逆势,也可以拖着你一同下地狱。”

“你再怎么样嘴上厉害,只要你还一日怕死,一日不舍得死,你就永远都会忌惮害怕我们这种人。”

“怕我、怕桑静婉,怕国师府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