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霾深处一片鸿声,躺在马车里的人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撩开车帘。远处断残云碧,凝与马蹄阵阵再为紧速,也丝毫未追近那地平线一分。他有些勉强地坐直了身体,胸腹内的伤将他好容易挤出的笑硬生生卡成了一道冷嘶。
听见他的动静,门帘撩开,赶车的那人伸进一只枯树枝一样的手来。那人随手扔进来一壶酒,声音古板而阴测:“鸩子,别怪师傅薄情不让你死在那洞府里。”
那人充耳不闻,拿起酒壶打开木塞猛灌了一口,酒入心肺,呛得他血气有些不稳一阵咳。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靠在了马车上,视线飘出了窗外。
“我已照主子的做了。”他,嘶哑的声音倒是磁性。“那老鬼物并没有察觉。”
“嗯,算算日子,主子应该已收到信了。”那老者不咸不淡地应了,不再做声。
那男人看着远处不断拉远的景致,沉默了很久之后,问:“你把我带出来多久了。”
“算算日子,也约莫半个月了。”
“你可碰见……”话到一半,他就哑声,又闷了一口酒入腹。
那老者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思忖了一些旁事,话间里有些不清不明的意思。“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可以不问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又去杀了些什么人……但是,你若让主子知道,你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那人咕嘟咕嘟把酒灌入了肚腹,把酒壶朝车厢的角落随手一扔,懒得搭腔。随手把身上不若布拿起,在眼前看了一眼,就盖在了脸上。
不若布厚重而熟悉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上面曾沾染过无数饶血。
有敌人,有挚友,亦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