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把润明最爱的蜂花笔给扔到了池子里,他让你抄非鹭集抄了多少篇?”
“一百一十九遍,最后一遍要用鹅卵石在青石上写,写完了之后三筷子都拿不起来,还是蕙枝嬷嬷偷偷喂我吃的饭。”墓幺幺扔了一把鱼食到亭下,一群花花绿绿的鱼结伴簇来,将她和身后霸相的倒影抹杀成一片模糊的虚影。
汪若戟坐到另一边的亭椅上,手里依然端着一盏壶。“不知……初烨晋今所为何事呢?”
听到这般称呼,墓幺幺笑出了声,把手搭在亭槛上,倚于其上慵懒侧过脸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你不用埋怨他们。”汪若戟把手里的茶壶放在了石桌上,“是我要求的。”
“霸相府于我只有恩,哪来怨?哪里来的道理非要绑架你们救我?假戏真做也毕竟是假戏,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她并不在意,朝前稍微探出一些身子来,指尖点着水花,“其实今我本可以不来。”
“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看着你问你一句。”凉意仿顺着水波攀至她眉心,眸间凉凉冷冷。“汪若戟,你要求我为你当挡箭牌,我当了。你要求我嫁人,我嫁了。你要求我隐忍狐族,我一忍再忍。你要求我利用白韫玉废掉韬光谷,我做到了。现在……轻瑶也好,染霜也好,他们的我都不在意。我只想亲自听你告诉我……”
“在我和狐族之间,你到底选谁。”
“犯了错抄抄诗就可以弥补错误,可以被原谅,现在看来真的是何其幸运呢。”汪若戟把面前的茶盏倒满了水,朝她的方向推来一杯。“可你我都不会再有那样的幸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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