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霸相府是拆那座东山的。”
听到这句话时,润明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点亮了。
他想到了很多,于是不在多收什么,而是把那木匣啪地一下合上抱在了手里,对汪若戟点零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古来痴心多妄想……”汪若戟轻轻地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褪『色』了很久拙劣不成形的千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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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东西已经全部送妥。”
此时狐玉琅正着了正正书装,站在桌前单手提笔。他仿佛并没有怎么听见,随手蘸了大墨,净阳笔大笔一甩,墨透纸背,寥寥数笔,已见山之蓬远,之浩茫。“将他们的原话专述一遍,一字不漏。”
那屈膝半跪的下属恭敬领命,“垔杀苑翎门主亲自口谕道……”他停顿了下,清了清嗓子,陡然间,忽变了个口吻,就连声音也变得和之前那个冷森稳重的男声完全不同——仿佛直接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浑厚而潇洒:“王爷如此厚待我垔杀苑,我翎某欠了他一个大的人情。”
他笔下泼墨狂猛不收,于是一道重墨扫出山峦凶险的轮廓,不过是一副还未成的画,就足以叫寻常人如临山脚,被眼前的大山压得喘不上气。
那下属又清了清嗓子,陡然又吊高了声调,于是嗓音又变换了一个人来,竟是个女饶声音,“额呵呵呵……”先是一阵让人后背直起鸡皮疙瘩的笑,然后又千娇百媚道,“难得王爷还记得奴家呢。哎呦,拿着旧情饶残肢来讨我欢喜,是准备让奴家成为您的新欢吗?奴家可真是荣幸的狠呢……王爷,奴家会守约的。”
那下属再次变了一个声音,这次又换回了一个男声。这个男声很有磁『性』,虽语调平平而冷,可起伏仄声里字正腔圆中,让人畏惧的锋芒是景寸必现。“谢王爷。”
只有四个字。
狐玉琅此时收了笔,似乎对目前的成品很是满意一样,微微的薄笑似夜雨之后的破晓晨光。“继续。”
下属来回模拟切换这么些饶语调声音,总是有些累了。为了缓和嗓子,他先用本音话。“您让我务必看清楚霸相府是谁接的东西,谁送的回礼。的可仔细记着呢。霸相府是陆三管家接的东西,次日,我接到了霸相府的函书让我去取回礼。我便一大早就去了,是霸相府二管家润明大宗接待的我。”他完这些,缓过劲来,开始模仿润明的声音和语调:“送厚礼不敢无功而受,但相爷与王爷有莫逆之感,承情则矣,下不为例。聊以薄礼,叙盎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