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人生气了。
“你们两个!谁让你话了!闭嘴!!”脖子上的刀又使劲了两分。
墓幺幺吃痛回过视线,余光总算瞥到了自己的绑架者。是个凡饶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目清秀倒像是个女孩子,脖颈上……有几道可怕的伤疤。
“你这个下贱的两脚畜,还不快快放下贵子!贵子要是少根毫『毛』,我把你皮扒了做鼓!”樊狐凶神恶煞地跳脚,净博罗的人来的很迅速,一转眼的功夫,密密麻麻的白袍人就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少年冷笑,目光反而更加凶狠了:“我就是死也会拖上你们几条仙家狗的命给我垫背!我拿的这把刀,是这只仙家狗的刀,杀这个丫头跟宰鸡子似的!”
鸡子。
墓幺幺不由地多看了这少年两眼,好样的。
那个男人默许着承认了少年的法,仿佛还若有若无地微微一笑。这让她颇有些来气,感情是抢了你的刀,你还这般云淡风轻地样子?
樊狐显然被他唬住了,半不语。而始终不语的那个男人,也是继续保持着隔岸观火一样的态度,始终默默地注视着墓幺幺。
这时,又是一阵『骚』动。
“那个偷跑出去的两脚畜?”
人未至,声先到。
那些白袍人里让出一条路来,再次走出数人来。为首的一个男人,同样的白袍,只是那白袍的布料,明显高阶且有用精致的绣线绣出隐隐的白龟暗纹,华美而精致。不同于他们,他只是覆着一张全白的盔帽。
所以,她并不能看到他的模样。
“杀。”
不容置疑,却柔声亦谷。
吴之辟闾。越之步光。楚之龙泉。韩有墨阳。
这世间所有的宝剑,也弑不出这样的蚀骨的冷漠凶戾。
是悬于春烂百花间的毒蛊,腐穿肉体至魂府,可依然有人,奋顾不身的甘之如饴。
她曾中过这味毒至死。
所以这世间只有一人,可以不用看,不用听,不用闻——只要到了,她便知道,那是谁。
兮风。
……
“可是——”樊狐明显是怕极了这个人,浑身都不住地在打摆子,可还是鼓足了勇气道,“这位贵子怎么办?”
他连看都不看墓幺幺一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