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撑在下唇上撑着脸,像是很用力的在回忆,可是出来的时候又是那样的迅速,好像这句话根本不是在回忆最深最里的位置,而是在他心里千次万次凌迟过的话:“他问我:你是想要一个活着的母亲,还是一个死去的母亲?”
墓幺幺轻轻抿住了嘴唇。
他抬起了头,“我和母亲自分开,有感情那是自欺欺人。但是这种问题,这种问题——还用想吗?哪有孩子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好好活着?”
“于是我去找了一味丹『药』,可以让母亲失去反抗的能力和理智,换言之,变成一个傻子的『药』。没关系,我告诉自己,像是我父亲无数次告诉我过我的话——女人是工具。只要对她好,给她灵石,给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像爱护工具那样爱她,就足够了。而一个不听话的工具,留她何用?”
“我看着我母亲变成了傻子。”他静静地盯着墓幺幺的眼睛。“我看着她变成了傻子。”
“乙乙终于出生了,我来抱走他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停了下去,手指来回攥着,呼吸之间隔着很久很久的间隙。“我母亲跪倒在我的面前。”
他睫『毛』在颤,声音嘶哑而低沉:“她攥着我的衣服,:求求你,放过我的隼儿。”
“……我的隼儿。”
“她傻的厉害,记不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记不清她的隼儿已经三十岁了,记不清她现在跪着的人,就是她的隼儿。”
“但是她记着,她要保护他。”
“要保护我这个不孝不义的禽兽儿子……何其讽刺可悲而可笑?”
——————————————————————**————————————————**————————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