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和狐玉琅当然明白缪煞这句话的意思。
荒人和人类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下一次如果再相见,极有可能是在战场之上了。
“主子!加油!生他一窝崽子!”遥遥里,缪煞的声音还能听见。
墓幺幺看着沉默并不多语的狐玉琅,突然问道:“为什么改变主意没有杀缪煞?瑾云哥哥不是素来行事干净利落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的吗?难不成还对那只荒人章鱼有了感情?瑾云哥哥这些年没少做斩草除根的事情吧,死在你手里的那可是人类。这个,可是和人类为敌以人类为食的荒人。”
狐玉琅此时看起来倒是十分会享受的,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茶桌,慢悠悠地沏起了两杯茶,仿佛听不出墓幺幺语气里的刁钻。“缪煞是个极为聪明的荒人,甚至不输我所见过的一些大人物。你以为他不惜为了我们牺牲两个分身,一路上那么主动的献殷勤,攀话只是因为他『性』格如此吗?迎战哈端时,他就第一时间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出卖我们哈端也不一定会不会留他活口,而我们甚至根本不会给他出卖的机会,我会用绞魂钉第一时间先杀了他。而选择和哈端一战,哪怕死上两个分身,也还有活下来的机会。最好的是,还能表现出对我们的忠心耿耿。有如此智谋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一旦他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就是他的死期?”
“他一直在博取我的注意,是因为觉得我会比你心软更好攻破吗?”墓幺幺笑了起来,“还真是有种莫名的被人看不起的感觉。”
“珊珊好胜心真强。”狐玉琅端起一杯茶来,递给墓幺幺,“所以我不杀他。其一,已经没有杀他的必要。我们上帅塔的事情,荒人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他们猜不到我们到底为什么要上帅塔,也拿御尺桥无可奈何。我反而更希望缪煞告诉那些荒人有两个人类登上了御尺桥,荒人里面也不乏极具计谋之人,这些人打死也不会猜到我们上帅塔是为了杀管忠,只能『乱』加揣摩,到时候难会不会自己阵脚大『乱』,不准还想着趁机攻一把御尺桥呢。万一他们真准备强攻御尺桥,我们混入帅塔就更容易了不,完好无损没有开放的御尺桥这个大阵,会让他们一败涂地,与我们百利无一害。”
接过这杯茶,墓幺幺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知道狐玉琅的城府甚深,但是深到这种地步就有点可怕了,尤其是如今茶气缭绕间,他那温润的目光,像极了一个人。
“其二吗,他到最后也没有要求我将绞魂针取出来,是因为他知道绞魂针是他的保命符,也是他用来投诚的白旗。有了绞魂针,表面上我依然掌控着他的命。实际上,我们以后都不一定遇见,那个东西在他身体里一点作用都不起,但是却可以表现出他要对我忠心的诚意,何乐而不为?虽然……我的确可以随时用绞魂针杀了他,但是我觉得他这头脑,不该死在这里。”
“我喜欢聪明人。”狐玉琅视线飘『荡』着,“荒人和人类之间的界限对我来并没有我曾以为的那么明显。他是个有胆识有谋略的人才,不应死得如此无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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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幺幺喝了一口茶,她果然还是喝不惯茶,皱了眉把茶放下,从戒指里拿出一壶酒来仰头灌了一口,“可是那是荒饶人才,是注定要与我们兵戎相见的人才,你这么做难道不是放虎归山?”
“大概吧。”他点零头,“所以我希望他还和之前一样无人注意被当成一个只靠嘴爬上将军位置的废物,希望那些荒人依然有眼无珠对他的能力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