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昌意推开房门,完全没有耐心地一把撩开珠帘,走近厅内。果然如房泽所言,墓幺幺已是正装端坐在厅内椅上,精致鎏金的蔻甲轻落在一旁小几上一个小匣子上。
孙昌意的眼神非常敏锐地捕捉到那个匣子,表情立刻就变得柔和了许多。他上前一步请安道,“墓贵子。”
墓幺幺颔首微笑。“轻瑶,给孙将军看座。”
轻瑶走到孙昌意旁边,臂上裹着的长长蝉纱若有若无地掠过他的身上,惹得孙昌意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孙将军辛苦了,对抗荒人主力正正守了一夜,损失不小吧?”
提起这个,孙昌意的表情立刻就不好了。他收起色心,诉苦道:“墓贵子,我损失何止是不小?你是没看到剑首上我黄土红凌霄的尸铠都堆成了小山吧?那荒人着实厉害又疯狂,我部太多人没有料想道荒人的情况,以至于一开始就形势不好吃了大亏。大致算了下,此战,我东疆骑兵锐减两万常规兵力,两万多狼骑。我此次前来总共带兵三万,等于我已折了八成的军力。从我带兵以来,还没有只一战损失如此惨重过。”他连连哀叹,心疼地都恨不得掐大腿了。
“还有,您找的这个傀儡房泽,整个五军没有一个人来支援我们。您让我帮您拖住荒人主力,可您自个儿的下属都不配合我。”
孙昌意很显然怨恨难平,“房泽那个老油条,分明是怕我抢了他的风头故意坑害我,故意不给我支援。贵子,您此番若不惩罚与他……”
“孙将军受委屈了,我心中也有了数。”墓幺幺打断了他的喋喋,指甲轻敲那小匣子,上面的漆木发出极好听的叩响。
孙昌意的视线瞬间黏在了那小匣子上,难掩狂热。“贵子,这个难道就是……”
“没错。”墓幺幺微微一笑,把匣子朝前轻轻一推。“孙将军损失惨重,但是我保证,这绝对是值得的。”
只墓幺幺一个眼神,轻瑶便心领神会去取了匣子,端到了孙昌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