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入云霄的城门在它其下单枪匹马巍然立着的人身上投下一层岿烈的影。那影如流水一样潺潺流过他乌金重铠,却滞在他眉目间的烈火熊熊,将他面前的所有黑夜都埋葬。
静默于兮风面前停滞。
比起其他人的热切反应,兮风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毫无反应。他跨坐在宝辇前的神驹上,居高临下地眼波冷冷地掠过,“大爵爷,你重伤初愈,怕是还未与陛下请安吧。我是应当断你心系战事,成城忠慨还是判你不领圣意,独断专行?”
“皆可。”弗羽王隼朝前走出两步,经过兮风旁边,看向他宝辇上重重帷帐之中,似察觉到了什么那样嗤笑一声。“随大将军乐意,我并不在乎。”
“爵爷既如此决断,不管你是准备以一己之力抵这荒人满族,还是要以血荐疆,我不会也没时间拦你。”
兮风的话好像弗羽王隼根本没有听见,他径直走过他身旁,朝着房泽等人走去,视线和神识急切地掠出。
“她受伤了。”兮风的声音非常轻地在弗羽王隼身后响起。
弗羽王隼视线稍稍瞥过宝辇,他的神识早就觉察到了这些。“公主殿下与息烽将军情深似海,为了与不辱你从不曾一败的名号,不惜自己受伤给足你败逃的理由。”
“我说的,不是她。”或许是弗羽王隼的错觉,他分明听到兮风的声音里有一种莫名的嘲意。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向兮风。可是兮风这时根本没有回头,然而弗羽王隼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他几步走到房泽面前,冷道,“墓幺幺呢?”
一行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办法第一个开口告诉他事实,脸色一个比一个发苦。
……
弗羽王隼撩起车辇的帷帐,车辇内的光线并不好,但是也足以看清楚其中的情况。他手中的丝绸帷帐仿佛厚重的蜘蛛网缠住了他的手指,使得他的动作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许久也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