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有几何,我没有资格说。但是身为奥医,我可以客观的给你解释下,剐骨剜肉,也不过尔尔。”宵入梦的手指覆上桌子,手指用力地点在桌面之上,像是点在人的躯骨之上。“她啊,她从以前,就像一头被人蒙住眼睛的倔驴。现在好了些,没有人蒙住她眼睛了,我以为她总算能学乖一点了。可是没有。她现在是明明看见了对面那坚不可摧的高墙,还是头也不回地朝前走,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在墙上头破血流,也想把那高墙撞塌了似的。”
“她有多么想将这面高墙撞塌啊,她有多么高傲啊。她在站在圣帝面前几多狂傲,口出狂言告诉他是她抗旨不尊,是她目无皇纲。可最终,她还是对圣帝下跪,还是答应乖乖嫁给狐狂澜那个老东西。入了天狐族那雩芳谷,无异于踏入十八层地狱。可她还是牟了劲,卖了自己,换了圣帝的沣天神尺。而这个东西,是给你的。”宵入梦的手指中晕出一团紫气来,绵绵软软地落在那桌面上,沿着螺木的特殊纹路使这面平淡无奇的木头像是生出了紫『色』的脉络活了过来一般。
“是给你的,弗羽王隼。”宵入梦看着弗羽王隼,“她知道她快死了,所以她才这样孤注一掷地,用自己的命去换了这沣天神尺,给你。”
……墓幺幺卡在床枕上,看着窗外飞过的鸟雀。
她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那撞不破的高墙,攀不过的山巅。
我的神隼。
会飞过去。
……
“她并不是为了你去死。”宵入梦冷道,“她是将自己撞不破的那堵墙,交给了你。而你,被赋予了她所有希望和生命的人,除了被仇恨『迷』魂,自怨自艾,暴怒无常,便是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