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平自认见过很多硬骨头,可这些日子里朝夕见到的这位姑娘,却叫她也心中难以言说是什么滋味。
小王爷真如他所言那样,将她锁住四肢囚在了这座宫殿内。起初狐平还觉得小王爷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她都看得出来,墓幺幺已病入膏肓,身子骨弱的很,莫说小王爷,就单凭她一只手都能封住这丫头。
但是狐平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个看起来风一吹都能刮走的单薄丫头,愣是倔得像根生在墙根缝里头的苗草。
前头的那几日,狐平见墓幺幺被小王爷折腾得着实惨满身是伤,就没怎么防备她,结果连着三次,都差点着了这丫头的道。
最后一次小王爷刚好夜晚来这,正正碰见了半路逃走的墓幺幺。
狐平罕少见到过小王爷发火,这男人就算这时真的气急了,也是平平淡淡地望着她,可却叫她是实打实地差点胆子都吓飞了。
小王爷并没有责罚她,而是遣走了她,叫她三天内都别来这座殿内。
第四天,小王爷将她召回来了。
墓幺幺这次反而四肢上的锁链已经被解开了,只剩下脖颈上一条锁链。她被囚在床上,比之前看起来更要瘦了,浑身上下自然是比之前还要惨上一些。她仍然是不服输的——
仍然是犟着,哪怕真的身体上已经很怕小王爷了,听到他的声音都会不自觉颤上一下的人,抬起眼睛看着他们的时候,那翠泱泱的眸子里仍似一眼无际的碧翠,像是姣峨山峰初春挂绿,仍棱角锋利地硌人心魄。
她仍不肯屈下头,向这个她已经很怕的男人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