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一个人想让你来。”汪若戟在此时扶着她已经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但是狐玉琅说,他拦不住你。”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有主见,但让你看见这些……真的抱歉。可你已遂了圣帝的意思,我们此时也断无法送你出去……你说你这样任性,叫我该怎么是好呢。”
墓幺幺此时只是木木的,完美的做到了汪若戟所要求她做到的那样,面不改色。
已经完美到什么地步了呢,完美到五脏六腑身体皮肤所有应能感知到疼痛的地方皆是没有一点痛感的。她抬起眼睛,平定地看着汪若戟,“爹,如果我不那么自私,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汪若戟抬起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他认真地看着墓幺幺的眼睛,“我刚才便已告诉过你,眼前你所见的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情。这是我汪若戟多年前种下的因,今日因已成树,自结了此番的果。天经地义,天理寻常。和你无关——”
她此时竟忍不住想要笑起来。
你看,他总是这样疼你,到最后还会劝慰你,和你无关。
这时,在她身旁的润明收回视线,同样地与汪若戟行了三叩的大礼。末了他屈腿在他她面前蹲下,摘下自己的储物戒指,抓住了墓幺幺的手指,不由分说地让她打开手放入她的手心,用力攥紧握住。
“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字帖,还有一些帖子。以后我不监督你,你也不可懈怠不练字了。字乃人的脸面,懂吗?”
墓幺幺已经没有提不起一点力气了。她像是一个被人穿过脑盔的蚱蜢拴在草绳上的一端,浑浑噩噩地在一片惨无人道的痛苦之间随风沉浮,却又无力反抗。
她讷讷地抓住润明的手指,像是一个不知该怎样与人交流还不会说话的孩子,踟躇了许久也只能喊出三个字来,“明伯伯。”
她甚至已经看不清润明此时是怎样的表情。润明叹了口气,揽过她的头,摘下从未摘过的眼镜,在她额上亲昵的吻了一下。
“幺幺不怕,就是个梦。”
像以前她墓幺幺来霸相府之后无数个梦见昔日惨痛时哭嚎着醒过来的夜晚,润明来到她的身旁搂住她,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她,安抚女儿一样的安抚着她。
像往日,像昨日,像她早都以为忘记且微不足道的小事里。
【“润明最疼你了,什么都惯着你。”
“谁不知道这霸相府上就属二管家最护短啊。”
“啧,二管家今天又找茬把王师傅和李师傅给骂了好惨,绝对是心疼幺幺公报私仇。”
“那是,天底下最疼幺幺的大伯伯是谁?是润明啊。”
“润明让你抄帖子是怕我罚你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