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太阳终走到了最顶点的位置,投下最烈的一抹光束在广场最前方的时圭上,慨旷诡谲的鼓点在此时急速飙升至最高。震耳欲聋的鼓声里,高台下的两边大门,吱嘎吱嘎的打开了。
当那抹日光重叠与时圭最正中的凹槽之中那一刹那——鼓声戛然而止。
“午时已到!将犯人押上!”
监吏尖细的嗓音在忽然安静下来的广场里,如同破窗而入的乌鸦。
门内的暗影里。
走出一队整齐划一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他们中间拖拽着一个步履蹒跚身负镣铐的男人。那些士兵们各个魁梧高大,又一身明亮亮的银月重铠,围观的人们其实并不能看见他们之中包围住的那个犯人此时的模样。
但墓幺幺能看清。
她看得很清,从他走出来的第一步,到他走到那高台之上,被人捆在石柱上,锁住手脚与脖颈。
或许是她的错觉,好似今天这艳丽盛景的阳光,是专程为他赶到铺于他面前的琼路。看得出来,这个有着洁癖又不喜肉食的男人,今日上路前洗漱的格外干净利落。那一身灰白宽大的囚衣与他身上,竟仍翩翩。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在风里吹起轻飘飘地像是白鹤的长羽。艳明的阳光抚平了他眉眼下的褶皱,将他噙在唇边的那抹笑,一笔笔描得似竹叶新绽。
怪不得外面那些小娘子大娘们都总惦记着他。
老了也这么好看。
可惜啊,晚了,还是没给她找个小妈。
她迎着他的目光,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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