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紧紧地把墓幺幺搂在怀里,还要把她搂得不得不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他近乎痴迷地盯着她的眉目看着,半晌忽说道,“扇尊越来越坏了。”
墓幺幺眼角还有被他染上的红潮,嘴巴还酸痛的厉害,喉咙也嘶哑的难受,就不想说话没理他。
可他这会心情大好也不在意了,当真像是一个没吃饱的小狗那样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开始乱蹭,就差摇尾巴了,“还想要。”
“不行。”她这会果断拒绝了他,感觉到这货下面又开始不老实了,毫不犹豫地把他朝床下推,“你起来把衣服穿好,我要和你说些正事。”
染霜显然很是不满,腰上还再朝她身上顶。“这样说嘛……啊嘶……”可话说到了一半,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差点没被掐废了。
墓幺幺微笑,“然后滚下去给我倒杯水来,坐着听我说。”
“……是。”
……
刚才被掐那一下看来教育意义很大,染霜这会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乖乖地看着墓幺幺,听她说话。
墓幺幺端着杯子喝了好久的水,才哑着嗓子说道,“从你离开之后,发生了许多事。”
“我……我知道。”染霜又不自觉攥紧了拳。
她的余光能瞥到他手背上因为太过用力攥起的青筋,吹的那口茶气像是叹息了。“既然你大致都知道了,我就不重复说了。”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杯子里浮起的茶梗,“我爹他死前,给我留了三十六封信,要我在三年之内,杀了圣帝。”
“……”染霜一愣,下意识地紧张至极,四下看了一眼,“这种事情,你没必要告诉我的。无论主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我都会……”
“而我身上还有国破家亡的大仇未报。也就是说,我要杀的人太多,太多了。”墓幺幺仿佛说这些话都感到无法抵抗的疲惫。“而需要我去做的事,也太多太多了。而我的时间,太紧张了。我现在被困在天狐族,疏红苑从部也只是稍稍有了一点起色,安插在四处的暗线也还没有成长到足够的地步。而我身旁的敌人又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比起他们,我太过势单力薄。”
“……”
她似乎料到染霜要开口说什么一样,掀起眼看着他说,“所以你下山非但没有给我添麻烦,反而让势单力薄的我,多了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难以言表的喜悦,将染霜的眸子顷刻点亮得堪比夜幕之下启明之星。
她话锋一转,“就像我以前告诉过你的你那样,我已经并非你记忆中那个扇尊。现在的我,是墓幺幺,是霸相府的贵子,身负国恨家仇,背了许多承诺和期待,手上沾染了太多无辜之人的鲜血,而以后只会更多更多,多到我自己有一天都不会记得我到底杀过谁,杀过多少人。”
“可你。”她侧过脸来看向眼前的染霜,“你还是最初我遇见的那个模样,还是那个道心清明的小贝壳,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