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与身上的男人,一层薄汗润湿了他身上还未干透的血,滴在她半裸的身上。墓幺幺探出手搂住他的脖颈,置若罔闻地仰起头来,舔上他微颤的喉结。“你听见了,你主子让我们继续。”
黑暗之中,景臣的身体在颤抖着,可他却怔然莫名垂下头来,与墓幺幺对视。眼睛像一盏不断摇曳闪烁的灯火,好像随时都会狂风骤雨所打灭。
远处月满,近处碧翠。
半冷半暖的色调牵动景臣神游的思绪,飘到了好远好远的过往——她倚在墙上,看着他来,会礼貌微笑。她偶尔出神地看着外面的天,云从她眸中飘过,像青空倒垂碧湖。她趴在床上惨痛的哭,眼睛里不断涌出的眼泪,像是下了暴雨。
而后来,她终逃脱。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都是过往。
但没有人告诉过他,过往,也会成为历史。
“不断地经过,出现在眼前,然后不知所踪。但是脑子里的画面没有消失,却又开始成为历史,变得刻骨铭心起来。”
当她再次被捕获入笼中,他终于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这一段话。
景臣抬起头来,再次看向了狐玉琅。
对面那位王爷,仍像当年那样,坐在椅子上,一样的姿势,两指撑在太阳穴上,居高临下地睥着他。
所谓龙血凤髓,贵不可言。
所谓臣下卑奴,贱如尘泥。
时过境迁,同种境地,当年让景臣仍然不由地浑身战栗——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