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从狐玉琅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时,墓幺幺第一感觉竟然是……陌生。
她听过这个男人对她的所有称呼,唯独这个完整的名字,此时此地听到,竟是陌生至极的。就好像他此时口中说的,并非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的陌生感。
被他囚禁的那段时日里,最长最久听到的是“珊珊”,在外人面前唤她“珊烨妃”“娘娘”,偶尔他混乱至极时,也会学着别的男人喊她“幺幺”。剩下的还有就是凌辱她时不择手段的“妹妹”,还有比这些更过分的下流数倍的称呼。
而从她被太悲盏治愈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狐玉琅唤她一次珊珊了。
从那时起,狐玉琅只会唤她“幺幺”。
反而是她。
只要清醒时,喊出来的,便只是充满了恨意、冷冰冰的“狐玉琅”三个字。
可如今,这一刻。
狐玉琅看着她,平静地喊出她完整的名姓时——
陌生感褪去之后。
恍惚让她想起的是叙盎亭,他持夜鹤惜雪钺与她刀剑相向,视她为血仇,要置她于死地。让她想起……更早之前,更早更早之前。
早到他们初见。
那时,他们便是敌人。
只是敌人。
就像两个意见完全相左的人,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对的,背道而驰,一路而来兜兜转转,走走停停,至最终站到了对面时——
反而走到了最初的原点,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