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第一次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以至于墓幺幺恍惚觉得,兮风刻意停顿的那个名,发音或许,并非是“墓”,而是另外一个。
她此时已清醒过来,余光瞥向他身后,探出舌缓慢地舔过上唇停留在嘴角,就像是在回味着什么那样,“您未婚妻已被您赶走了,没有碍事的人了,可以继续吗?”
兮风的目光沉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
刚才水下。
被按入水下的那瞬间,墓幺幺就意识到是兮风察觉到了应熙景的气息,于是为了防止应熙景发现才把她按入了水中。
认清了此间状况,她不再抵抗,顺从着他的力道伏下了身体。兮风察觉到她的温顺,知她定不会暴露自己,也松开了手不再强硬地将她压在水面之下。
兮风和应熙景的对话隔着水面,并不很清晰,但大意她倒是能听个七八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浅水区,为了不浮出水面,她必须屏住呼吸逆着浮力强行压制自己的身体。这种姿势保持平衡有些难,她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了旁边能支撑自己的东西——
兮风的大腿。
起初,墓幺幺是在分神去听兮风和应熙景的对话,并没有注意到。而当她的手指落在兮风的腿上时,他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这种被人抗拒的感觉很快就沿着手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兮风——这是在拒绝我吗。
很抗拒我吗。
围绕在四周的水纹将一切都洗得不甚真实,温热的水流从里织里形成恨意与反叛的触肢,沿着她后背的伤口侵蚀出株生的霉藓。这种生霉的腐化,让四周昏暗的水面如同阴暗腐臭的沟渠。
隔着水面,神明在上,普渡光明。
水面之下,污秽如她,见不得光。
迟发的幻痛和恨意编织入他的抗拒里,凝成一股绞索,吊在了她的脖颈上,是步入死亡的绝望,是鞭尸的羞辱。
不,她不要。
她并不只是想要割断这根绞索——她要,她仰起头来,看着那个岁月不侵秽不蚀瘢的神明。
如果神明跌落至阴暗脏晦的沟渠,会被她的腐烂所传染。
哪怕用这根绞索自缢,她也要将这个神明,拖入污泥,一同腐朽。
墓幺幺伸出手扶上了兮风的大腿,屈膝跪在了他两腿中间。她像一个逆着织网的蜘蛛,循序渐进地由外至内,用纤细的手指,时轻时重地沿着他的大腿肌肉,一路朝内抚去。
兮风的衣服刚才就被她用生灭力挑开了,腰带断了,整个衣襟大敞,至于下半身的裤子也早就被水浸透,随着水波会起起伏伏,但被她一按就会紧紧地贴在肌肤上。水浸透的缎料,反而将她手指一路掠过的路径反差得更加突兀明显。
隔着衣服,墓幺幺清晰地能抚到这个男人的肌肉有多么的完美。她故意用食指按压着他的膝盖骨窝,沿着从膝盖丛生拼接的肌肉/缝隙,侧着手指滑过,并没有带鎏金甲套的手指,挑磨画圈,能精准挑起他肌肤之下最敏感的触点。
每一块肌肉都像是造物主格外精心打磨,不多一丝余赘,不差一分力量,恰到好处地汇集在一起,形成完美的肉体。可她亦明白,这并不是造物主的功劳,是承受了世间任何一个凡人都承受不得的艰苦,用年如一日的刻苦打磨出来的镇国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