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动弹。
身前抢过一影,替她直面了圣帝。
狐玉琅跪地行礼,“圣帝陛下天地瞻望,月神庇佑,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是……
刷地一声——
可圣帝却抬起手来,从狐玉琅腰侧抽出他的钺刃。
那刃光仿佛扯拽起她的心脏,如彗星撕开墓幺幺眼前沉淀的黑夜,居高临下地架抵在了人的喉咙上。
“孤从未亏待过你,爱卿何故要谋反?!”
……
墓幺幺喉中一口憋了过久的浊气,甚至不能猛然吞咽,只能小口小口的将它融化成小口的气体润入喉中,可纵然如此,落入胸中的心跳,也像血肉模糊被盐粒子一路朝下滚。
狐玉琅站起身来,站在她身侧,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如斯,与她共同看着眼前这情景。
圣帝拿着狐玉琅的钺刀,架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脖颈之上。
这个人,墓幺幺认识,但没有什么交集,是一位兵部大员,姓罗,名蔚康。他曾经是长公主手下的一名大将,但后来他受伤残废,就隐退与兵部落靠一个闲职,但官衔还是很高的。
刀横与颈,罗蔚康却连跪也不跪,拄着拐杖哈哈笑了。
他拄着拐杖,同样昂首挺胸起来,佝偻的身体挺直脊骨时,气势甚至不输他面前身披血色黄袍的九五之尊分毫。
“因为老朽效忠的是真皇帝,而不是你这个假……”
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声并不算沉重的声音砸落在地面上,就像一本书从书架上掉下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