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榔头把事先准备好的替身烧完，随即又跪在地上，使劲地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叨咕着感谢的语言。然后收拾工具背起衣物，走到坐在地上的凌栩身边拽起他。

“刚才我不是问你，你不是回去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三榔头又一次重复问道。

“我要是真的走不回来了，你不得憋死在里面，正好一个棺材埋你俩，也倒是省东西。

你这样做不怕做损哪！偷这东西干啥？难道不怕犯晦气。”凌栩看了一眼三榔头，缓过神来说道。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做损也比在冬天冻死强，犯晦气又能怎么样。活人都穿不上衣服，死人还穿什么玩意。

这样的好东西，烂掉了多可惜，简直就是浪费，我就是提前来了一步，要是晚来一步，这东西也不可能给我留着。”三榔头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

“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就不怕事后，那个鬼魂光着身子呲牙咧嘴，晚上给你托梦来抓你。

你就不怕让他的家人，要是知道你在挖坟掘墓，带几个人来活活打死你。”凌栩一边说，一边做出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我要是怕这怕那，我也活不到现在，不是被饿死也会被冻死，早就不在这个人世间了，你还能认识我。

就是被她的家人发现我也不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他们要是打死我，是他们的能耐，打不死我就继续活着。”三榔头一脸不屑地回答。

是的，对于坟地挖衣服，这件伤风败俗事情，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因为这就是对死者的不敬。

但对于三榔头这样的人来说，无非就是满足一个生存的需要，经济能力的高低，能够很好地折射出人性。

三榔头能够理性地，自我计算出性价比和回报率，然后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无非就是为了一个简单的活着。

这对于他来说也是无可厚非，至于什么伤风败俗，在活下来面前显得无足轻重，其实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一种选择，然后为其事后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