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雪沉默,紧紧攥着手拽着狱服衣角,脑中对年月的恨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觉得,自己眼下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年月造成的。
是年月非要抢回气运,她才会失去傅家二小姐的地位。
是年月非要调查她,她才会被判这么多年。
明明没有气运的年月,也活得很好,还有一个那么爱她的岁珩。
可年月不知足,还想要更多,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么惨,连纪寻桑也要离她而去。
但此刻的叶梦雪,没把心中的愤怒表现出来,纪寻桑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和外界联系的人。
她好不容易等到他来看她,她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她需要他的帮助,她要把失去的一切,从年月的身上抢回来。
她要年月,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等她出狱以后,再也没人能阻碍她辉煌的前程。
想到这里,叶梦雪梨花带雨的脸上,看似真诚忏悔的眼泪,淅沥沥地落下来。
她扬着一双无比愧疚的眼睛,对着纪寻桑说,“好,我知道了,我不求你能相信我。但是,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纪寻桑审视地目光看着她,“如果是想要利用我办你做坏事的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不可能帮你。”
“怎么可能,”叶梦雪否认,“这里又既有摄像头,又有电话录音,我再坏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做坏事。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和我的父母报个平安。”
“叶远止和林荷?”纪寻桑疑惑地说,“你是不是忘了,她们和你一样,也在坐牢,并且她们早就不把你当女儿。”
“我知道。”叶梦雪眼泪落得更汹涌,“可我说得不是他们。”
“那是谁,你总不能说的是傅家?”纪寻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还不死心吗?”
“寻桑,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好吗,我说的既不是叶家也不是傅家,我说的是我自己的亲生父母。”叶梦雪红着眼睛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记得我是在哪里走丢。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如果他们会去我走丢的地方找我的话,我希望他们不会空手而归,我不想和他们错过。”
“可你现在在坐牢。”
“对,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去寺庙里求个带着雪字的平安符。”叶梦雪抽泣着说,“我走丢的那个地方,有棵许愿树,你帮我把平安符挂在那棵树上就行。小雪是我对她们稀缺的记忆里,唯一能记得的,他们给我起过的小名。如果他们去到那里,有幸看到写着雪字的平安符,就一定会知道我还活着。”
纪寻桑依旧很疑惑:“那过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每年我都会在我走丢那天,亲自去树下等,希望能等到来找我的人。但现在……我去不了不是吗,十几年之内我都去不了,我就只能想到平安符这个办法了。”叶梦雪泣不成声,故作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试探地开口,“寻桑,你可以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