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还没有远在千里外长安的孙无咎耳目灵敏!
孙无咎慢条斯理道:“我不知你听到的是什么消息,但从皇上将白家大哥发去并州就知道,那地不太平,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
谁能想到,大吴地界上,名列前茅的坚城,在眼皮底下被人挖穿城墙了呢!
杜乔听了这段掏心掏肺话,玩笑道:“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去了。”
孙无咎正色道:“君子重信守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能知难而退呢!”
杜乔半真半假道:“我的头可没有你们硬实。”
孙无咎豪情万丈道:“此战有我有你,有二郎、晓棠、玄玉、仲行……即便是突厥王庭的龙潭虎穴,我们也未必不能闯一闯。”
杜乔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蜜梨膏水,席上无酒,但有人已经醉了。
吹牛的话可以随便说,但两人都是务实之人,直接在桌上交流起对并州诸事的看法。
这顿饭一直吃了一个多时辰,饭菜都已经凉透了。好在还有一个羊肉锅子添炭火后坚守到最后,冒出一丝热气。
两人离席后坐在廊下继续交谈,杜墨奉上两盏消渴的茶水。
只看这炒茶,孙无咎就知,杜乔和祝明月等人的联系一直没断过。
孙无咎说起白湛的笑话,“初到并州得意忘形,当着晓棠的面说他请仲行到并州大营任职,结果孙三就坐在晓棠背后,两个人差点当场打起来。”
杜乔笃定道:“打不起来。”
他在行营时和孙安丰打过交道,有几分文才,但论武力,据说比六罴还差点。
依白湛的品性,不至于和孙安丰动手。
杜乔反问道:“仲行如今也在并州?”
孙无咎笑道:“在并州,却不在并州大营,进了南衙右武卫,被人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