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午间喝了一碗桂圆鸡汤后,在办公室小睡一会。起身梳洗后再去大堂转一圈,空空落落的。
赵金业手持拂尘,一丝不苟地清理药柜,杜若昭趴在一张矮桌上打瞌睡。
林婉婉将人叫起来,“想睡觉就去后头床上去。”
杜若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上床还要脱衣裳,麻烦!”
林婉婉提醒道:“那你至少也得盖上一件衣裳,免得着凉。”
杜若昭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机械地点了点头,至于是否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赵金业不管杜若昭午休这种小事,走到林婉婉身边,小声道:“林娘子,跟我来。”
林婉婉依言跟上,没走几步就到医馆大门口。
赵金业伸手一指,示意她看向对面街角的一辆马车,“你看。”
林婉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车辕上端坐着一位车夫,车门紧闭,无法窥见车内之人。但那马车所处的位置,恰好能将济生堂大门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林婉婉自己吓自己,“难道有人暗中监视我们?”
赵金业不急不缓道:“那是齐家的马车,早上送齐师妹来上学后,就一直停在那儿,直到放学。”
“我看了好几日,外头一个车夫,车里还有嬷嬷或者丫鬟。”
林婉婉不允许弟子呼奴唤婢上学,大户人家的仆从在等待主人的同时如何打发时间,是一门需要精修的手艺。
齐家仆从等待主人放学是本分,但怪就怪在他们不去附近饮子摊歇脚。即便停在济生堂附近,也从未有过进来喝水或借用茅房的举动。
济生堂环境相对封闭,大夫和药童一旦入内,极少会中途离开,更不会关注外间的变化。
若非赵金业常在大堂,偶尔站在门口远眺,或许还真难以发现这桩事。
林婉婉默默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徒弟们刚拜师的时候,林婉婉曾要求家人接送,但现在这条规矩已经松了。
比如朱淑顺和丘寻桃年纪大了,家又住得近,便结伴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