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迷茫，她的迷茫甚至超过自己的一切，甚至超过了自己情感的约束。她只是迷茫，迷茫到忽视所有的一切，迷茫到自己不自觉地提起手来，紧紧掐紧自己的脖颈。

随着力气的增加，她依旧毫无感觉，依旧沉浸在那里面，随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红到发紫。

“咔咔”的声音响起，她快要扭断自己的脖子了。

就在她要扭断自己脖子的前一瞬间，一双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将刘长青从那迷茫中猛然惊醒过来。

刘长青流着冷汗，意识似乎从深海中突然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大口喘着粗气，抬起头，正要向这双手的主人道谢时，忽然愣住了。

她看见了，那张许久未见的熟悉脸庞。

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以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还会是谁？还能是谁？

江离。

江离！

还需要有什么动作？还能够做出什么动作？还需要有什么思考？还能够做出什么思考？

根本无需理由，根本无需话语。

憎恶与愤怒已经超越一切，肉体不过是痴痴地跟在后面罢了。

但，就像刘长青以前设想过的那样。

她对于面前的修者而言，似乎仍旧是蝼蚁。刘长青手段尽出，也没有从那张熟悉的脸上划出一道伤痕。

几百年的积累，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这一次，刘长青的眼中烙印下这具身影，不会再感到绝望了。

“很不错嘛！刘长青～”

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场景。刘长青像之前一样，瘫倒在地上，四肢全无，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半张脸埋在浓绿的草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