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下面,没了,就这么多!”
兔崽子,以后写信别让老子收,你特么的这是搞事情啊,信封薄也就算了,还就这几个字,我都不好意思去查字典了......
曽友前小心地查看老伴儿的脸色。
他们俩浑然没有注意到,阎埠贵手里的水壶僵住了,水淅淅沥沥的流淌下来,打湿了脚面儿。
陈玉梅这次急眼了:“这孩子,三个月来一封信,一句话完事儿,多写点手会断啊,还是部队不给墨水?友前,你给他回信的时候夹点钱过去,跟他说是给他买墨水的,看他臊不臊得慌。”
“这......行,听你的。”曽友前不想现在触霉头。
阎埠贵终于忍不住了,丢了水壶跑过来:“我说你俩到底会不会看重点?小学生都会抓中心思想,你俩倒好,抓着信长信短说事儿,这是重要的吗?你们看看,‘我当排长了’,这才是重点。”
他急糊涂了,压根没去想,一个进军营三个月,刚刚度过新兵年的新兵怎么当了排长。
曽友前微微一愣,再次低头看信,然后揉了揉眼睛:“玉梅,真的......老大当排长了。”
“排长?排长是个官吧,多大?”陈玉梅不懂,但终于重视到了重点。
“排长很大了!”阎埠贵给陈玉梅科普,“手底下管三十几个人,一共三个班,属于部队里面的基层干部,有工资拿,好像一个月是52块钱,对了,你们家旺财在轧钢厂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
好家伙,都以为曾旺财去当兵是走下坡路,没有在轧钢厂好。
现在呢?
人家不声不响当了排长,一个月工资比轧钢厂还多,这才多长时间......
“三大爷说笑了,钱不钱的无所谓,孩子有前途就好,忙着哈......”陈玉梅笑嘻嘻的拉着曽友前走人,用阎埠贵恨得牙痒痒的腔调说道,“进屋进屋,今儿包饺子,庆祝一下,可惜秀芝不在,她要在,肯定高兴坏了......”
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
曾旺财此刻就是,在阎埠贵眼里,自己家但凡有一个孩子能有曾旺财一半,做梦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