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带着白杆兵将硕大的府邸团团围住。
“圣旨在此,黔国公府接旨!”秦良玉单手举着一个明黄卷轴。
很快,宋氏被两个仆人搀扶着带着家眷匆匆出来,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黔国公沐启元轻狂不法,纵容家奴残害百姓;利用职权打压卫所军士,侵占军田,安插私人家丁顶替军户,压迫当地土司,致使云南境内多出土司叛乱···朕闻其所行为,深感云南百姓痛心,今废黔国公爵位,设立西南军镇,擢秦良玉为西南军镇第一统帅节制云贵川三省军备···”
这或许是朱由检立下的最长圣旨了,因为秦良玉光读圣旨内容都持续了一炷香还多的时间。
“沐启元罪行确定,验明正身拉城外砍了!
云南布政司使宋淼,为官不慈,坐视沐启元残害百姓,为祸地方,除去官衣,废除官职,由锦衣卫押往京城听候圣命。
其余云南一众官员全部严查,有罪论处,无罪自察。
黔国公府其余族人严查是否触犯大明律,犯罪者从严处置,其余人等全部贬为庶人,家产全部充公!”
宋氏安静的看着秦良玉简单几句话就给传承十二代黔国公府画上句号,心中满是悲凉和悔恨。
“你这个逆子!老身就该一把毒药弄死你!”宋氏走到沐启元的囚车前,带着滔天愤恨。
“我是逆子?弄死我?哈哈哈哈····
当初我继承国公大位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当年你为了让我成为公爵继承人,毒死我哥的时候,为啥不把我也毒死?自古以来都说虎毒不食子,为何你身为人母,从来都不关心我?为何还要生下我?
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继承这个狗屁公爵?宋青羽!你还算是个母亲吗?”
沐启元状若疯癫的嘶吼着,密布血丝的双眼圆睁,嘴角因为激动不断的冒出白沫。
宋氏呆呆的站立在囚车前,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沐启元,许久后,才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小声呢喃着:“儿子···是我错了么?是我错了···或许我不该追求权力,不该···”
···
巡按衙门大堂中。
宋淼五花大绑的跪在堂中。
“温大人,我想知道,你究竟用何计,促使启元举兵造反?”
“呵呵,老宋啊,还是我来讲给你听吧。”余碱捋着小胡子带着笑意接过话,接着说道。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陛下派来云南的人早已暗中把黔国公府的情况摸清楚;
长卿绑了阮氏兄弟后,故意做出有人找黔国公府麻烦的假象;
然后暗中收服昆明城外四卫,接着从阮氏兄弟嘴中得到中卫大营的具体情况后,就故意放出阮氏兄弟被本官捉拿的假消息;
接下来,暴怒中的沐启元定会想带家丁来找本官要人,而此事必定会被宋氏拦下,由此沐启元被母亲一压,心中的愤怒更甚;
而此时温大人故意用一些公文找你亲自批复,你无暇去往黔国公府,宋氏作为你族姐,遇到如此大事,自然就想上门找你商量,潜伏在黔国公府的人暗中放沐启元出去,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的,至此,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