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祁安怎么会消失?难道是夜辞一怒之下将所有人都抓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季祁安此刻就在夜辞手里。
季行止的眸子狠狠颤了颤,看了眼旁边还没有完全从恐惧中抽回神来的薄明峻,他没时间在这里跟他多耗下去。
思考完,季行止直接道:“你赶紧把这些处理干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行止正要大步离开,薄明峻一把拽住了他,“你先别走,我该怎么办?”
季行止原本是不打算管薄明峻了,薄明峻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想想有薄明峻在,以后还能将他当刀子使,他若真的没了,薄家可就是薄瑾御的天下了。
季行止往那几口棺材扫了眼,“你好歹也是薄家大爷,他要弄死你也没那么容易,多调点人,保护好自己,这些不过是吓唬人的东西,只要你不怕,忘掉不就行了。”
季行止说得轻松,薄明峻可是一点都不轻松,他的一颗心就那样高高地悬在嗓子眼,地上摆着的每一具尸体都仿佛预示着他未来的下场。
季行止重重地拍了拍薄明峻的肩膀,“安心些,别还没被别人弄死,就先被自己吓死了。”
薄明峻咽了咽口水,扯着唇道:“你说得轻松。”
季行止不再说什么,季祁安还被夜辞扣在手里,他没心思跟薄明峻多说。
薄明峻看季行止离开,自己也立刻回到屋子里,吩咐其他人处理干净,现在他多看一眼这些东西就多一分心惊。
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无眠。
走了很久,顾庚霆没有目标,不知道去哪,他不想去看林意微,关心沈宁苒,但他又无法靠近,所以只能站在病房外,远远地透过探视窗看看里面的人。
宫舒澜此刻在里面陪着沈宁苒,从前冷漠高贵的女人此刻紧紧握着沈宁苒冰冷的手,垂着头,哭到肩膀颤抖,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宫舒澜后悔了。
看着周围摆满仪器,靠着仪器监测生命体征,毫无声息的沈宁苒,宫舒澜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掉了。
“苒苒,对不起,对不起……是妈错了,妈应该早点告诉顾庚霆一切,那样也许你就不会遭遇这次危险了,妈错了,妈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醒醒好不好?你醒醒……”
如果可以,宫舒澜宁愿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她自己。
她一遍遍道歉,一遍遍祈祷,却也换不回原本的沈宁苒,满心的自责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恨顾庚霆,也恨自己,这次这件事,她何尝没有责任。
是她太自私,剥脱了沈宁苒拥有父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