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她的车子正在启动,你就走过去,万一一个不小心怎么办?”沈宁苒拉住她,怕她又乱跑。
蒋黎缓缓地垂下了头,喃喃着,“我好像又看到宴迟了......”
“宴迟?”
沈宁苒刚刚没注意看那辆车,可宴迟在宫砚清的车上,可能吗?
“你是不是又看错了?”
蒋黎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不知道......”蒋黎拉住沈宁苒的手,“苒苒,但是刚刚那个人好像......真的好像他......”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仅仅几秒钟的时间。
但蒋黎还是一眼就能感觉到像他......
可宴迟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蒋黎喃喃,“但好像又不是他......”
若真的是他,他应该能看到她们才对,既然他看到了她们,怎么可能不下车来见她。
而且他如果真的还活着,怎么可能待在这里,怎么可能待在别的女人身边不回帝都找她。
越想蒋黎越觉得一定是她看错。
“应该,应该是我看错了......如果真的是他,他若是真的还活着,他怎么可能不回来找我......”
沈宁苒看着她低着头自顾自的喃喃,回头看向宫砚书问,“刚刚给砚清开车的那人是谁你知道吗?”
宫砚书走过来,朝宫砚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应该是我妹妹的司机,怎么,你们认识他吗?需不需要我把他叫回来?刚刚看你们挺着急的,正好我也想着把这个丫头带回家。”
蒋黎摇摇头,“不用了,不是他......”
就凭他看到她们不会不理她们这一点,蒋黎就能确定是自己又看错了。
她苦笑。
也许真的是她太想念宴迟,太希望他能活下来,所以才不断地把他认错吧。
蒋黎抿了抿唇,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你要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的话,下次遇到的时候也可以见见,不过应该是看错了。”沈宁苒轻轻拍了拍蒋黎的肩膀。
“嗯。”蒋黎点头。
沈宁苒对宫砚书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好,”宫砚书微微点头,“你们路上开车小心,还有......表姐打算怎么处置晚音?”
提起这件事,沈宁苒的视线抬起,对上宫砚书的眸子。
宫砚书那双眸子漆黑深不见底,根本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沉默了几秒。
宫砚书作为这件事被她怀疑的对象,她又重新审视了他一遍,多了几分忌惮,“怎么?你也想劝我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吗?”
“晚音在这件事情上确实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大伯现在还躺在ICU,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这对晚音来说应该已经算是最大的惩罚了,她今天也很后悔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也知道错了,所以请表姐能不能对她网开一面,不要再追究了。”
沈宁苒看着他的眼睛,他也不躲不避,直视她。
在说出这些话时,他那双眼睛异常的真诚,真诚到沈宁苒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觉得自己对他的怀疑是误会他了,都让她有了愧疚感。
可有了这种感觉后,沈宁苒只觉得害怕。
一个在人前能表现得无比真诚,像一个十足的大好人,背后却能不动声色地暗算死你,这是多可怕的一个人。
沈宁苒的眉挑了挑,“我也因为她的算计差点死了,若这么轻而易举地因为她可怜就放过她,那我就太对不起我自己和我的丈夫了。”
宫砚书叹了口气,点点头,似能明白沈宁苒说的一般。
“我就是可怜晚音,她也是年轻不懂事,所以做错了事情,还有大伯,大伯现在情况这样危急,像大伯这种情况的话,在ICU里万一再出一点小意外,估计人就没了吧。”
沈宁苒眸光冷了几分。
宫砚书明显话里有话。
她刚刚表示自己不会轻易地放过宫晚音,他立刻就道宫远易现在这个情况在ICU里出一点小意外,人就没了。
刚刚又说宫晚音现在很脆弱,再出点事情人就垮了。
这是在提醒她呢,提醒她可以对宫远易动手,现在使一点小手段人就没了。
宫远易没了,宫晚音就彻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