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乔大夫人轻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王妃,您这一番夸奖固然有道理,可做儿媳妇的,最重要的还是安守本分。不说别的,若是过于自作主张,反倒容易坏了规矩,影响到家族声誉。”

乔三夫人接话:“是啊,女子嘛,首要之事是持家守德。一个大家族若是家规不立,那还谈什么兴旺发达?世子夫人虽说心意可嘉,但若一不小心引来祸端,可就得不偿失了。”

林若萱闻言,目光一顿,但依旧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两位夫人,不急着回应。

霖王妃眉头微皱,正欲开口,乔大夫人的儿媳曹芳慧低着头,似被这话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言不发。

另一旁乔三夫人的儿媳余琳则是抬头轻笑,语调柔和但内容却格外刺耳:“两位婆母说得极是。女子出嫁便是从夫,身份注定卑微,怎敢妄自做主?若每个媳妇都如此,家里的规矩岂不是形同虚设?”

镇国公夫人脸色微沉,语气不悦:“乔大夫人,乔三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若萱一向稳重,她今日所为不过是因情义使然。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倒成了不守规矩了?”

乔大夫人依旧保持着笑容,语调却透着居高临下的意味:“国公夫人别误会,我们只是就事论事。毕竟顾家不只是南渊一房的家事,若旁人看在眼里,说顾家管教不严,岂不影响到那些未嫁的姑娘们?”

乔三夫人轻叹一声:“可不是嘛,要是我家儿媳妇有这么大的胆子,恐怕回家后,我第一个让她收拾包袱走人。”

余琳连连点头附和:“是啊,家规不立,何以为家?这世道女子该懂得三从四德,才算得体。”

林若萱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全然不在意乔大夫人和乔三夫人的话。

但镇国公夫人却听不下去了,她直接放下茶盏,眉眼间尽是冷意,直直盯着乔大夫人:“若萱是个讲情义的好孩子,你非得咬着‘规矩’二字不放,这规矩就真的适合所有人吗?谁都知道,规矩不是束缚正义的枷锁,若是不顾情理,唯规矩论,那可就不叫规矩了,那叫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