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冷冷地说道:“檀兄弟,刚才那个卖果脯的少年徐羡之,就是这位徐家三郎徐道覆的族弟。只是两人的父亲虽是远房兄弟,但徐羡之的父亲没有当年跟着卢悚起事,所以没被牵涉到。”
“而这位徐三郎的父亲和两个兄长,都在那次的叛乱中战死了,所以,他成了孤儿。也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跟着孙教主走吧。”
徐道覆咬牙切齿地说道:“不错,当年我父兄起事失败,你们这些京口人全然不念骨肉乡情,弃我如瘟神,若不是孙教主收留了我,我早就没命了。”
刘裕摇了摇头:“徐兄这话就过了啊,我记得当年你孤苦伶仃的时候,我可是给你送过吃的。”
徐道覆冷笑道:“谁要受你的假慈悲了?哼,当年就因为我领着几个后生跟你开玩笑,在你后面叫你外号,你小子捡起石头就给我脸上来一家伙,害得我成了这副模样,我就是饿死也不要受你的恩惠!”
刘裕叹了口气:“那不是小时候么,那天我做的确实过了点,但若不是你天天这样辱骂我,我又怎么可能出此重手?这小孩子时候的仇,你还要记一辈子吗?”
徐道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罢了,你我小时候没少打架,那点子恩怨,我早就不计较了。”
“我既然入了神教,跟俗世就没太多的关系了,就是我那个远房亲戚家,我也没兴趣知道。”
“不过,看起来刘裕你混得不怎么样啊,我都在神教里升为持剑弟子了,你怎么还是个小小里正?”
刘裕淡然一笑:“侍奉家中老母,抚养两个幼弟,自然无法从军出征,建功立业,不过,这些只是暂时的,就象徐兄你,在天师道中不也做到了持剑弟子吗?”
“我想,只要有真才实学,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徐道覆的嘴角勾了勾:“这些年我在神教之中确实学到了很多,只是你刘裕在这京口,又无名师,真的是你说的发光金子吗?我很怀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