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她要给父亲一个缓冲的时间。
二来,她还得安静下来细细想想该何去何从。
她又问父亲,“您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张叔眼底顷刻死灰般黯然无神的摇摇头。
“这二十年里,我和你婶儿为了找妞妞,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还欠了很多钱,我们那些亲戚朋友都怕我们借钱,一个个见了我们就像见了瘟神一样,都躲我们。”
听着张叔的话,温言又心疼极了。
父亲这种感觉她完全能体会到,温家二叔和温家奶奶就是这样势利的人。
父亲擦了眼泪又对温言说:“您和夜先生是这些年唯一不嫌弃我们穷的人。是唯一没躲我们的人,也是唯一肯帮助我们的人。”
父亲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就要给温言鞠躬。
温言连忙扶住父亲。
她紧紧攥住了父亲的手。
父亲的手粗糙极了。
她才要好好摸摸父亲的手,父亲连忙一把将手从温言的手里抽出去。
并且还吓得后退。
温言看去,父亲的脸都吓白了。
温言说:“张叔,您就把我……当您女儿吧。”
张叔连连摇头,又连连摆手,“那怎么行呢?您,您高高在上,我们这……”
张叔看看自己,又看看妻子,又对温言说:“我们这没身份没地位,又穷……”
“张叔。”温言打断了张叔的话。
她说:“人不分高低贵贱,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人不能因为有钱没钱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是人的灵魂。”
温言看向父亲,她又说:“您不畏危险,从狼群中救下落寒,您……”
张叔摆手打断了温言的话。
张叔苦涩笑了笑说:“夜太太,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您若真感谢我们,那就给我们个车票钱吧。我们老伴的病也不治了。”
“……”温言从父亲眼里看见了父亲急切想走的想法。
原来父亲这一番吹捧她的话,不过是想和她要点儿车票钱。
张叔又说:“夜太太,您和夜先生都是我们的贵人,给我们住这么好的房子,又给我老伴治病,但,但我们的心在路上,我找我们妞妞的路上。”
温言突然很怕父亲把母亲带走了。她焦急的逼自己赶快想到万全的计划。
她不能再让父亲带着母亲四处奔波了!
她说:“张叔,您相信我和夜落寒吗?”
张叔点头,“肯定相信了,你们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