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皱了皱眉头,“我们正在列车的尾部车厢巡视安全。”
左子萱点点头,“哦,那就是举报的人说谁捣乱,你们就抓谁?
可是,我们这边车厢,也能证明,事发当时,我这朋友并没有离开这车厢。
与我丈夫打斗的那个人,只是与他长得相似罢了。
而且,隔壁车厢也有人亲眼看到那捣乱的匪徒,从车窗跳出去逃跑了。
你们不会是抓不到真正的罪犯,就要拉我这朋友去当替罪羊吧?”
左子萱在赌,他们包厢外面肯定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对呀,先前我师丈跟那匪徒搏斗的时候,这软卧车厢很多人都见到了。”
说完,徐清风笑脸盈盈的对着门外看热闹的人道: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帅哥美女们,你们是不是看见了?”
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自动忽略了前面的称呼,自觉带入了后面两个称呼,“帅哥美女”。
大家七嘴八舌的道:“是呀,是呀……”
“人家这小伙子一直都在这个车厢没有离开过,打斗闹事的是另一个男的,两人只是相似罢了。”
硬座车厢这时候也跳出几个人道:“是是是,我亲眼看到的。跟那个同志打斗的男人,从前面那个车厢逃跑了。”
贺毅掏出证件,递到公安的面前道:“公安同志,这是我的证件,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公安想了想,好像从逻辑上说得通,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便转身离开了。
徐清风给吃瓜群众道了谢,人群散去后将门关上,拍了拍胸口。
“又是惊险的一天。”
瘦男人坐床上,双眼通红的,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不是没抓你吗?有啥好哭的?”
瘦男人瘪着嘴有些哽咽的道:
“自从我没了工作落魄以后,就没有一个人说我是他们的朋友。就连乡下的亲戚看到我都要绕路走,生怕我问他们借钱。
一群人里面,谁要是丢了东西,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偷的。
因为我穷,所以只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小时候,我爸死得早,就我妈和我相依为命,那时候日子就苦。
一小锅野菜,还得分三次吃。
后来我一鼓作气,咬着牙拼命的读书,终于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分配到了工作。
我还以为,从此就彻底脱离贫困的苦海了。
谁知道,这才过了几年,我又回到了穷困的生活,不仅如此,连妈都没有了。
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我是不是本来就该是穷人命,过不得好日子。
一过上好日子,连本带利都要给吐回去。”
左子萱叹了口气,“人生怎么会一直都是星光大道?
没有跌宕起伏,尝尽世间百味,那还能叫人生吗?
但活着,就有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
死了,黄土一埋,日后祖国的繁华昌盛,大好河山都与你无关。”
“机会?我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把我闺女埋了,全身上下,就剩这一套破衣服和三块钱。
2块钱买了4柄炮仗,拆里面的火药。
2毛钱昨晚上买了2个馒头,今早八毛钱买了一张到邻市的火车票。
我这荷包比脸都干净,还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