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候听到府衙那两个字,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心里如同寒冬腊雪,快要将冰渣子给砸碎了。
完了,媳妇儿是真不要他了。
景阳候失魂落魄的回了景阳候府。
一连三天,他天天去太傅府,但次次都被丢了出来。
在朝堂上,自家老丈人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白瑞泽也溜回军营躲清净。
他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侯府,简直是度日如年。
第四天,他忙完朝中的事务,雷打不动的又往太傅府跑。
他奇怪,这太傅府平时为了防着他,随时都是大门紧闭。
今天却是大大开着,看到进进出出的人,他好奇的问侍卫。
“兄弟,这大门怎么开着?府里今日是有什么好事?”
侍卫目不斜视的看着门外,没有回景阳侯的话。
景阳候对天翻了个白眼,自己现在在太傅府的地位,连个佣人都不如了。
他从荷包里面掏出一两银子塞给侍卫。
侍卫颠了颠手里的银钱,凑近景阳侯的耳朵遮住嘴,叽叽咕咕的一通说。
“什么?你说你家二小姐今日择婿?”
景阳候差点没有惊掉自己的下巴。
良久回神,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转身踏进太傅府。
好呀,亏得自己还满腔的愧疚,吃不下睡不着。
她倒好,居然开始择婿了。
谁敢抢他媳妇儿,他非得将人给打得半身不遂。
还没有踏进府邸花园,就听到从亭子那边传来吟诗作对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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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不愧是太傅的女儿,真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佩服,佩服呀……”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正对着侯夫人作揖。
侯夫人微微一笑,得体的道:
“我与景阳侯已经和离,不再是什么侯夫人,以后大家就叫我周二小姐吧。”
“好好好,周二小姐……”
男人赔礼似的接了一句。
“我们继续对对子吧。”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建议道。
“行,接着玩吧。”
“那输了的人,可是要罚酒一杯哦。”
“那是自然。”
一桌人,十余个男男女女,有那么几个抬起酒杯,仰头饮下。
看来是上一局输了的人。
景阳候没有冲过去掀桌子,一个人就那么蹲在拱门后面偷看。
这夫人跟他几十年了,他都快要忘记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非她不娶了。
不正是因为她那一身温文尔雅的书卷气质吗?
因为小时候被姨娘和庶子打压,他并没有好好的去上过学堂,能认识的字,都是他娘教的。
自己那点儿文化,带兵打个仗完绰绰有余,但要对诗词歌赋什么的,那是一窍不通。
如今看到自己的发妻才回娘家几天,就变得神采奕奕落落大方的,这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之前侯府上下都是她在管理,从起床到夜里上床,都没见她好好的休息过,更没有时间去收拾打扮自己,也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忙忙碌碌,就是为了让他们爷俩吃好穿好,心无旁骛的工作。